三人听闻对方一语喊破自己的来历,倒也不甚吃惊,本来他们的剑招就是招牌,与人动手,很容易被认出来。只不过,对方是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还是让人有些意外。
要知道,北邙剑派是现如今北夏武林白道最炙手可热的门派。因当年全力支持孝仁帝迁都洛阳及一系列改革,仅用二十年时间便从一个初创的地方武术门派快速发展为北夏武林几大顶尖宗派之一,尤其和朝廷关系最是密切。二十年来,已有超过百名门下弟子在北夏军中及皇族侍卫中效力当差,有不少都已经身居高位。
剑派创始人,掌门龙甲,人送绰号北邙剑神,掌中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十几年来未曾遇到敌手,堪称当今北夏剑法第一人。
这次平城赛武会,北邙剑派也是出了大力,掌门龙甲派出自己两位师弟,云中灵鹤沙鸣鹤和鬼刀无敌岳无惧,带着门下数十名弟子在平城协办赛武会,维护治安,保护要人。
方才那十姑娘提及的“北邙七剑”正是北邙剑派年轻一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七名佼佼者,这次也全部都来到平城。
当少林的道达道山二僧将三宝所说的消息传到平城后,高层震怒,随即要求平城守军和逻队一起出兵,不惜代价剿灭贼寇,救出被绑孩童。北邙剑派也派出了七剑中的三剑及一众弟子随军出发。
途中少林二僧沿着师父道真留下的记号,引着大队救援人马,行至子夜时分,终于在黑川谷以南十里处,与道真碰上。按道真所建议,大伙原地休息,等待天明后大乘圣轮教众离开,再尾随鬼方人,中途找机会动手救人。
然而北邙剑派的三个年轻人,不知怎得就来了个夜探敌营,出现在黑川谷中,且被谷中守卫发现个正着。
“不错,好叫尔等知道!”先前第二个说话的年轻人傲然道:“我三人正是来自北邙剑派!”
他看了看在他身旁二人,又放大了一倍音量大声道:“听好了!左边这位,乃是北邙七剑中的头一把,我大师兄,天枢剑赵长枪!右边这位是北邙七剑的第七剑,摇光剑岳明空,我岳师弟!”
他停顿了片刻,最后指着自己道:“至于小爷我,便是北邙七剑第四剑,天权剑,我姓沙,叫沙昭林,我爹便是北邙剑派二当家,云中灵鹤沙鸣鹤……”
“沙师弟!”大师兄赵长枪拉了一把沙昭林,示意他别把老底泄地那么多,又一抱拳,对着面前的十姑娘道:“我等已经通报姓名,却不知姑娘是哪一位?在此地是否说得上话?拐卖孩童恶行为世人所不齿,还望姑娘迷途知返,如能悬崖勒马,我愿向朝廷为姑娘求情,料能从轻发落。”
其实先前三宝讲述给少林三僧的情报中,也有道靖所说的那段十姑娘在东灵寺与道重道风两僧争斗及之后服药发狂屠寺的经历,只是仓促之间,道真没来得及告知北邙派这几人。是以他们仨不知道这位十姑娘的存在。这其中,也有这北邙三剑年轻气盛,目中无人,过于托大,不屑倾听更多敌情的原因。
“呵呵呵……”十姑娘发出一串金铃般的笑声,“多谢赵公子好心,人们常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你们又怎知我圣教所谋大事之神圣深远?”
她随即收敛了笑容,又往前走了几步:“哪位公子先来和本姑娘练练,或者你们三个一起上?打赢了本姑娘,自然会告诉你们我是谁?”
“师兄且慢,让我来!”沙昭林一个箭步上前,站到与十姑娘面对面之处。
“师兄,师弟,小心!”赵长枪和一直没发话的岳明空齐声道。
沙昭林点点头,单手挽了个剑花,冲着十姑娘道:“姑娘,请!”
那十姑娘也不答话,往前一纵,半空中左手单掌化爪,如苍鹰搏兔般,便朝着对手的面门抓去。
沙昭林赶紧一闪身,仓促勉强躲闪,然而十姑娘五根手指的指风已经扫过侧脸颊,总算是他躲得及时没有伤到皮肉,只是左脸隐隐生疼。
沙昭林心下大惊,因自己则拿着长剑,对手赤手空拳,他本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对方使用什么兵器,却没想到对面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说动手就动手,先前毫无预兆,且出手如此狠辣迅捷。
但就是这么一犹豫间,十姑娘转瞬间又是抓出七爪,踢出四脚。沙昭林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仅几个回合,已是汗流浃背,狼狈不堪,幸好手中有把长剑可以抵挡一阵,否则恐怕早已挂彩。
危急时刻,又是一柄长剑斜刺十姑娘左肋,逼得她不得已只能回撤躲避。沙昭林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站定后定睛瞧看,替自己解围的正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