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闲拍拍屁股离开了阮家,什么都没带。
毕竟和阮家有利益牵扯和亲缘关系的是原身,不是她,她拿了阮家的东西,就算结下了一份因果。
阮家人也忽视阮意闲忽视惯了,以为她就是出出门还会回来,谁知放走了她这一次后面无数次追悔莫及。
当然,阮意闲答应为原身报仇,所以走之前还给他们留了几份小礼物——一些无伤大雅只是叫人阳气暂时减弱的招鬼符,能招来一些白衫鬼灰心鬼之类的弱鬼,不致命,但是夜半惊悸、失眠多梦、精神恍惚之类的症状也少不了,够这一家人喝一壶了。
至于怎么处理阮恬恬,嗨呀,她都帮他们到那份上了,剩下的她也懒得管,但是可以想见阮家今后该是怎样鸡飞狗跳的生活。
想想就通身舒畅啊。
倒是魂玉玉灵小红有些着急了:“主人,您的阳寿只剩下一天了,您快赚点功德续命吧!”
阮意闲倒是悠闲自在得很:“不急不急,咱先找个地方住……”
阮意闲七挑八拣的,终于选定了一套据说闹鬼的凶宅。
当然,主要是因为便宜。原身身上实在是没多少钱了。
和房东敲定合同的时候,邻居一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房东终于走了,邻居婶子才犹犹豫豫开口道:“小姑娘伢,你莫不是被房东骗了哦,这个房子不吉利的,”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死过人的。”
婶子搓了搓手臂:“要不是冒得钱,我也搬走了,真是造孽哦……”
阮意闲装出一副有点害怕又好奇的模样,开口道:“啊……真的吗,可是刚刚房东没跟我说过啊。”
婶子一听就知道她这是被宰了,急道:“婶子可没骗你,上次租这房子的是对小夫妻,结果后来闹矛盾,男的就把女的在浴室杀人分尸了,还是我半夜听到剁骨头的动静报的警呢,当时那个男的精神可不正常了,眼神直勾勾的,警察抓他也不挣扎,失了智一样……”
婶子说到这,可能是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抖了抖,她做了总结:“总之你一个小丫头住这真的不安全,还是尽快搬走吧,等婶子有钱婶子也搬走,真是不吉利。”
阮意闲拆开棒棒糖包装袋——刚刚在小区楼下和老板讨价还价八折拿下的一桶真知棒,还递给邻居婶子一根,略略挑起眉梢:“婶子不用搬,我是道士,捉鬼的那种。”
婶子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也没接棒棒糖,快速把门关上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尽快搬走、都不正常之类的。
阮意闲丝毫不在意,收回手走进屋内。
刚进屋,她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冷黏腻的气息,仿若被冷血动物缠上,被它用湿凉黏滑的舌头舔过似的,却辨不清来源。一般人一进来,就得簌簌起一层鸡皮疙瘩。
屋内的陈设还算新,就是层高不高,光线很差,就算此时窗帘全都拉开,也给人一种阴沉压抑的感觉。
哟呵,看来真是凶宅啊。
阮意闲溜溜达达,含着棒棒糖去了据说是分尸现场的浴室。浴室里打扫得很干净,起码是完全看不出这里杀过人的。
阮意闲意外地打量了一下缩在浴室一角的魂体,按理说枉死加上被肢解,不该只有这么点怨气才对。
应该是生前被切的太碎,女主人的魂体看起来虚弱至极,仿佛随时都会消散,更别提阮意闲这种级别玄师带来的威压了,没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物理)都是好的了。
她没立即处理浴室里瑟瑟缩缩的魂体,而是走出浴室,闭上眼感受屋子阴煞之气的来源。
是卧室。
她嘎嘣把嘴里青苹果味的小糖块咬下来,叼着根空棍子,大大咧咧地推开卧室门,只见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对胎瓷娃娃,笑得弯弯的眼睛,夸张的腮红,模样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却给人一种诡异怪诞之感。
“巫蛊娃娃?”阮意闲毫无忌讳地拿起一个打量:“现在还有邪修会这玩意呢?”
也不是难,主要是这玩意儿功能太多太复杂,放的材料不对就容易祸及己身,所以做这东西的,不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就是真有本事的,不然几条命也不够他霍霍的。
阮意闲觉得做出这对巫蛊娃娃的幕后之人是后者。
因为这一对男童女童,做工十分精致,用料也还算考究。再翻过来一看,娃娃的背后刻着一串生辰八字。
最主要的材料是,娃娃肚子里意外死亡的小孩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