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延对沈鹤没有好印象,但他是沈念的大伯,总归要给几分面子。
“打扰了沈总。”商延矜贵的点了下头。
“不打扰不打扰,商总能来寒舍是我的荣幸。”沈鹤阿谀道,又转头吩咐秦月茹,“快去泡茶!”
商延制止他,“不必麻烦!沈公子可回来了?念念放心不下他哥哥,高烧刚退便吵着回家。”
沈鹤饶有深意的看了沈念一眼。他在警局的时候还在纳闷是谁那么大本事,得罪孙松阳也要保释自己的儿子。
看到出现在家里的两人,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笑道,“念念跟流光从小感情好!这次犬子的事情多亏了商总。”
商延似笑非笑的看了沈鹤一眼,对他的感谢没有半分兴趣,他做这一切是因为沈念。
“举手之劳的事情,沈总不必挂在心上。”
沈念见两人客套得差不多了才问,“我哥怎么样了?”
“你哥没事!刚回家便回房间睡了。”他看向秦月茹,“你去把他叫醒,让他下来当面给商总致谢。”
“不用了!”沈念替商延做了决定。“哥昨天白天受了伤,又在警局折腾这么久,一定累坏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上去看看他。”
沈鹤一想,自己儿子说话向来没有分寸,一会儿下来说错话得罪商延那就得不偿失了,不下来也好。
“真是对不住,改日我再带着犬子登门道谢。”
沈念去到沈流光的卧室,他睡得正香,大字躺在床上,还打着小呼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沈鹤虽骂他不成才,但终归是亲儿子,哪有不爱的道理。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有沈鹤夫妻帮他收拾烂摊子。
所以他的身上少了几分担当与责任,性子跟个小孩儿似的。大事面前也能毫无顾虑的睡大觉!
沈念不知该夸他心大还是豁达!
脸上的红肿跟昨天在医院里相比已经消了不少。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疤。
他睡觉不老实,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踹了两次被子。沈念无奈的拉过,给他盖上。
亲眼看到他没事,沈念也就安心的下楼了。
楼下客厅,商延坐在沙发上喝茶,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拘谨跟客气,一副清风霁月、矜贵高雅的模样。
反观一旁的沈家夫妇,也没了主人家的气势,身体紧绷不自然,十分的小心谨慎。
沈念刚离开的时候,沈鹤曾尝试跟商延搭话,他只是淡淡的附上一两个简单的“嗯”“哦”这类无关痛痒的语气词。
多聊几句,对方脸上就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沈鹤便不敢再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对方不快。
沈念若不是知道情况,真要将主人跟客人的位置调换过来不成。
见沈念下来,商延放下茶杯,“看过你哥了,这下安心了?”
沈念轻点了下头。
商延站起身,“看完了就走吧,你下午还有两组消炎药要输。”
沈念眼神凝在她身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全是懵。
回来后,她没想过还要跟他回去的。
回应她的是商延那双深邃又强势的眼眸。好像在告诉她,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愿意走也得走,不愿意走也得走!
沈鹤悄无声息的关注着两人,僵持之际直接替沈念做了决定,“那便拜托商总照顾我家念念了。”
沈念睫毛一颤,望了沈鹤一眼,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似妥协又似气愤的率先朝门外走去,商延客气又疏远的道别后跟了上去。
沈念坐在副驾驶,有些闷闷不乐!
她打开一丝窗户,秋天的凉风灌了进来,下意识的想要拉拢外套,却拉了个空。
“呀!”她低头看着身上惊呼。
“怎么了?”商延开车的同时睨了她一眼。
“外套落家里了,麻烦您调头回去一趟。”
那是他给自己买的新外套,虽不知道价格,但那做工一看就不便宜。
商延又把车调回了别墅门口。
沈念解安全带下车,被商延的大手制止了。
“外面风大,在车里等着,我去拿。”
他下了车,庭院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商延推开门走进院子。刚走到入户大门便听里面传来激动的女人声。
“没想到沈念竟然会攀上商延,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老公,这下咱家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