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日,依旧在晨间早起的苏辞,又一次来到了茶楼。
而这次,是来拿回属于他的工钱的。
他站在这条清晨还未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角,看着那斜斜的朝阳照射在楼檐的一方。
苏辞眯起眼睛,渐渐地被微醺的阳光照耀得有些呆愣。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打工的第一个地方,也结交了如同刘君言这般友好的人——“店小二”刘年,不仅仅长相相似,而且性格也特别像。
可是,他还不能长久地留在此地帮工,这或许是对他能力的否定。
他就像一个过客,在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中,坦然活成闲云岁月中的一个另类。
这时,在茶楼里的刘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开门了。
他也看见了苏辞在门口,高兴地向他招招手,微笑的表情让苏辞心中又充满暖意。
可能刘年却还不知道,苏辞要离开茶楼了。
这让苏辞也同时看到了一个小人物的乐观和坚持——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信心满满地迎接客人。
这样的生活或许是最适合刘年的,但是当刘年得知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件,不知道他还能如此淡定嘛。
等到李掌柜来的时候,苏辞也向刘年说了自己离开茶楼的缘由。
虽然刘年也有些惊奇片刻,但他也是在京城待了蛮久的人了,马上也就释然了。
这京城来来往往的过客之中,总有些人会分分合合,也总是存在着有聚有散的时刻。
分别仿佛对他来说不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人生的终点,或许是下一次见面的起点。
姗姗来迟的李掌柜看到了苏辞站在堂内,就在柜台和他一起结算了一下工钱。
除去了苏辞打碎的茶杯什么的,也并没有为难他,虽然也克扣点他的工钱,到手也有二两多一些。
苏辞掂量着手中的银两,这是他第一次享受到了清朝的打工乐趣。
虽然也是预示着第一次打工的结束,他还是很礼貌地和李掌柜道了声再见。
然后又再次向刘年道了别,对方也回应了他,挥手致意了一下。
在走出茶楼的间隙,苏辞紧紧地握住了装有银两的袋子口。
他虽然不知道未来是何去何从的人生,但他也要把握住今生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回去的路上,他把到手的工钱分成了几份。
一份给小芸姑娘,谢谢她给了自己住的地方。
一份给“小溜球”买糖人吃,另一份给自己零花用。
其余的结余自成一份,留用待看,也许在将来不久的时候能派上大用处呢。
他继续这条归途之上,思考着未来可以做的工种,想象着自己如何开展起发家致富的道路。
然而,此时的街口边,人员众多,小商小贩都开始营业起来。
有几个小乞丐正在欢快地玩耍着,蹦来跑去的。
看来在这条街的附近,有很多无家可归、衣衫褴褛的乞丐和百姓。
真的是流年不利啊,苏辞感叹了一下。
那些没有住房的乞丐通常是住在一种叫“鸡毛房”的地方。
这种以鸡毛为席、以鸡毛为被的睡法,被称为“鸡毛小店赛天堂,铺天盖地也平常”。
这里可以让这些流浪汉,还有贫困的百姓共同居住,特别是大冬天的时候那是可以共同求得温暖的地方。
于是,鸡毛房也就成为了清代街头独有的标志物。
而且它并不是当时社会的福利机构房,它本身也是需要盈利的。
可如此条件恶劣的鸡毛房,住宿费也要2到3文钱。
假如交不上钱,就连条件如此恶劣的鸡毛房都住不上。
但是能够熬过这个冬天,这些鸡毛房对于百姓来说也是一个救命稻草。
如若没有它的存在,那他们就要冷冻挨饿,更加难以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可是,苏辞意识到,如果清朝可以认真研究到这些百姓的问题,能更好地加以解决。
那会对于他们来说是更大的福祉了,只是当时的清朝财力虚空,人力也不济,所以就有心而无力了,苏辞想来就觉得挺无奈的。
而在此刻,远处驰来的马车快速地在这条街上通过,溅起了滚滚的飞尘,马蹄声阵阵。
不知又是哪个达官显贵正在肆无忌惮地招摇过市,让那些小乞丐们作鸟兽散地避开马车飞扬的尘土。
虽然那尘土还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