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莫愁看着倒在地上的莫未忧，和莫言手中不断滴淌着鲜血的长鞭，已经被惊得说不出其他话来。

“她对你手下留情，不肯杀你，不听我的命令，就该受罚。你未经允许，擅自发问，也要受十鞭子。”

莫言刚说完，长鞭就已经落到了莫愁身上，痛得莫愁尖叫出声。

莫愁此时才明白倒在地上的莫未忧遭受的惩罚有多么残酷，鞭子上的尖刺深深地扎进莫愁的血肉之中，仅仅是一鞭子自己就已经受不了了。

就在莫言要对莫愁落下第二鞭子时，一只手将鞭子抓住。

“她……受不住……这十鞭，我愿……代她受罚，还请……义父……成全。”

犹如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莫未忧抓着莫言手中长鞭，断断续续地说道。

“好，我看出来了，你是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不过你刚刚阻挠我行刑，要再受十鞭。”

这次莫言不再问莫未忧有没有异议，直接将鞭子落到她身上。

一鞭，两鞭，三鞭……

莫愁看着每一鞭子落在莫未忧身上，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强忍着想要流下的眼泪，生怕再触怒这个手持鞭子的恶魔。

“十八，十九，二十。”

莫言看着已经晕过去的莫未忧，咒骂一声了“没用的东西”，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莫愁。

看着莫愁眼睛里的憎恨，莫言的脸上露出笑意。

“眼神不错，既然她拼死也想保护你，那你就好好活着。”

莫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等到时机合适，再让她死定然能让莫未忧更上一层楼。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二个义女，看你满面愁容的样子，就叫你莫愁吧。一瓶内服，一瓶外敷。”

莫言在扔下两瓶丹药后就直接离开，从始至终都没再看过莫未忧一眼。

莫愁看着倒在一小摊血泊中的莫未忧，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大声地哭起来。

“为什么要救我，我明明和你从未见过，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为什么要救一个陌生人，而且……”

莫愁想起刚刚自己把匕首刺入她的后背，当时的自己心里想的全部都是要杀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要要他们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杀的资格。

没想到这个陌生女人不但没有怪我，还冲着自己笑，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莫愁想起莫未忧之前的那个笑容，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一声仰天长啸的嘶吼。

“啊……”

这声嘶吼用尽了这个十岁少女的全部力气，把自己的委屈，烦恼，痛苦，憎恨，悲伤与过往全部注入这一声嘶吼中，这一声嘶吼尽管很绵长，但是最终也会消散。

“这里是地狱吗？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你不想复仇吗？”

趴在地上的莫未忧连抬起头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睁开来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没有绝望，没有悲伤，连愤怒也没有，充满了平静，但是莫愁从那只眼睛感受到了无尽的恨意，比自己的恨意更深，更可怕，就好像自己所遭受的事与她相比根本不足一提。

莫未忧看向地上的两瓶丹药，手脚并用慢慢地爬向两瓶丹药，每挪动一步，她身上的伤口都会因为移动传来钻心的疼痛。

就在莫未忧终于触碰到了那两瓶丹药时，却被莫愁一把夺走。

“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择去死呢？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选择死去难道不是最好的解脱吗？”

莫愁撕心裂肺地对着莫未忧吼道。

“给我！”

莫未忧没有多做解释，她现在只想拿回那两瓶丹药，活下去。

“我不给你，我先将你杀了，然后再自杀，这样我们都可以解脱了。至于你对我的恩情，我只能来世再报了。”

莫愁捡起地上的匕首，看向趴在地上的莫未忧，眼神一凝，就要下手。

可就在距离莫未忧脸上一指处，莫愁停了下来，无论如何她都再也下不了手，因为在莫未忧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是解脱的笑容吗？不是。

是放下的笑容吗？不是。

这是幸福的笑容。

死在自己手下，她感到很幸福？

这实在太荒唐了，莫愁觉得自己此前受到的委屈，烦恼，痛苦，憎恨和悲伤，这些过往通通化作云烟，和躺着的这个女人相比，自己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