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张绝世的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锡宁的心猛的狂跳了起来,脸上有些发烫。
见过了他战斗时的冷峻,受伤时的脆弱,没想到他醉酒时竟然如此的软萌且……勾人。
她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的脸,稍微整理了一下他面前东倒西歪的酒坛子,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喝起酒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些累。”秦修摇了摇脑袋,后劲上来了,有点晕,他干脆继续趴在桌上。
“原来你也会说累,一起喝吧!”锡宁笑了笑,拿起一坛开开,跟他碰了杯。
也许是男人那该死的好胜心,秦修又不知道哪里摸出一坛,也跟她碰了碰:“谢谢你陪我喝酒。”
锡宁被他逗笑,又见他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过,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说道:“以前也有人跟我说,举杯可以消愁,结果我却是越喝越清醒。”
“你个小蝴蝶也喝酒?”
秦修晕乎乎的,说话也开始迷糊。
锡宁白了他一眼:“要你管,你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
“我是第一次喝……难喝……好东西……”秦修说得乱七八糟的,听得锡宁有些无语。但是她还是接着把话说完了:“后来我想,有些烦心事既然忘不掉,干嘛要忘掉?事临己身必有利于我,我向来喜欢权衡利弊,有的事没有选择的权利,那我一定要从中得到于我有利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比愁苦自困的好。”
秦修这会子又没喝了,他就在那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她,就像在看一幅十分美丽的画卷。不知道是阳光很温柔,还是被照着的人很温柔,反正少女沐光轻语的画面就此烙印在了他的心头,还有她的那句话。
“事临己身……必有利于我?”
秦修喃喃自语,最后沉沉睡去。
锡宁看着男人的睡颜,自己一个人继续喝。
前世,她近身之处,除了自己的几个徒弟,就没有别的男人。也有很漂亮的男人对她表白,甚至对她俯首称臣,求她多看一眼,可她并没有什么兴趣搭理他们。
她还以为自己的取向有问题。
直到那一次临死之际,她竟然做了一个似真似幻的梦。
真是可笑,她身为摄魂师,还是那个世界顶端的摄魂师,竟然到现在都还记着那个虚无的梦境。
或者说那个梦境里的,让她心动的人。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也没有见他说过话,他跟她一样穿着一件绿色长衫,他会吟诗,作画,为她梳妆挽发。
虽然他看不清脸,但是锡宁的认知里,他一直都是温和带笑的模样,是一个十分温润的男人。
梦醒之时,那身影消散之际,她竟然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难以置信。
她悉心教导的徒弟们背叛她,陷害她时,她除了愤怒,只觉可笑。然而这真真假假的一场梦,竟然牵动着她诸多情绪。
锡宁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这是时隔十多年以来,她第二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不过纵然如此,她也并不想谈情说爱。在她看来,情爱之事就是愚人间的放纵,两个不同的灵魂之间哪有那么完美的的默契?多半是伤身伤心。倒不如爬上那顶峰,届时,要什么得不到?真心与否又有何关系?能握在手心的才是真实的。
至于这莫名的心动,只当是自己身为颜控的生理反应吧,谁不爱美人呢?她看着自己的这张脸也甚是喜爱。
夜色渐浓,明月高悬,竹叶沙沙作响,起了一阵凉风。
锡宁也把酒喝完了,看着熟睡的秦修,也不好将他丢在这吹冷风,于是想把他叫醒。
然而秦修喝的有些多,锡宁拍他的脸都没反应,无奈只好气喘吁吁的扶他回楼。
第二日,秦修揉着疼痛的脑袋醒来时,竟已过了午时了。
与其苦恼,不如努力。昨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发泄,发泄完了他也就不再执着于这些事。
他很快洗漱了一番,正要去王殿与兽王与长老们确定出发的日子,却在半路碰上了古银杏族的族人。
前几日在古银杏族见过面,二人都认出了彼此。
秦修见他神色有些匆忙,便开口问道:“发生了何事?”
银杏族人微微行礼:“阿杏走了。”
见秦修皱眉,他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那天秦修他们离开后,阿杏就一直吵着要去人族,银族长不让,与族中众人商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