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这些士卒们怀里揣着的钱财,够他们先前三五年的饷银了。
普通的家户,有了这笔银子,若是省着些花,也足以过上几年好日子了。
“还有啊,逛窑子的时候都悠着点,这幅身子骨可是要留着打仗用的。”
说到这里,唐昊一阵粗犷的大笑。
跟在他身后的两千骑兵,听到唐昊这般粗鄙的话语,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出征近半个月的时日中,唐昊也渐渐适应起军营的生活,也渐渐学会如何在军中和这些士卒相处。
这些士卒,直爽,粗犷,所以在和他们相处之时,一定不定拿起自己文人墨客那文绉绉的一套。
最好的方式便是和他们一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事的时候扯着喉咙笑骂两嗓子。
也正因为唐昊明白这一点,才能让手下将士觉得这个将领并不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看似粗俗不堪,实则能给人一种亲近感,才能更快的融入他们,与这些士卒打成一片。
远处,刚刚出殿的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几个重臣,看着唐昊,听到那粗俗的话语彼此对视一眼,均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在他们印象中,唐昊曲艺精湛,又在作诗赋词方面造诣不凡,算得上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文人,原本他们以为唐昊治军乃是靠冰冷的大唐军律。
现在看来,完全是他们自己想多了。
看着和那军士们打成一团,吹牛打屁的唐昊,任谁也难以相信,他是一个会作诗谱曲的长安才子。
程知节望着那群喜笑颜开的年轻士卒,笑道。
“这小子,倒是聪明的紧呐,这么短短数日,就能收容军心。”
尉迟敬德也啧啧称奇,道。
“精通弓马骑射,文韬武略,就连兵法谋略,治军带兵都有一套,胆魄也不小,这样的人,注定将帅之才啊。”
长孙无忌盯着远处的唐昊,那目光中,满是欣慰赞许。
看着看着尉迟敬德似是想到了什么,收起笑容,轻叹一声,满是惋惜的说道。
“只可惜啊,这样的人才,居然做了赘婿,哎!可惜啊!”
此话一出,原本面上含笑的长孙无忌,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起来。
这唐昊乃是侄子,虽然目前证据未确凿,但种种迹象表明也错不了多少,此时被这尉迟敬德揭短,长孙无忌怎能高兴的起来。
当下长孙无忌只觉心中烦躁,语气中也带了三分火气。
“怎么?赘婿怎么了?赘婿就不该领军功吗?就应该低着头过一辈子?”
见长孙无忌突然发火了,程知节和尉迟敬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楞了一下。
长孙无忌板着个脸,继续说道。
“退一步来说,现在唐昊功名显赫,自然不愁婚嫁的事。若是他愿意,不是还有和离这一条路吗?”
闻言,尉迟敬德和程知节脸色大变,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长孙无忌。
这一刻,尉迟敬德觉得,眼前的这个同自己参加过玄武门之变的老友,变得异常陌生。
这样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
尉迟敬德摸着下巴,狐疑的看着长孙无忌道。
“咦!我怎么觉得你很反常啊。”
被尉迟敬德反问,长孙无忌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辩解道。
“我只是讨厌赘婿这个词,替这位年轻人打抱不平罢了。”
此时,告别了众将士的唐昊,瞥见了这群老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程处默一起,牵着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