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支撑,回头看到江青姚顿在原地,两颊隐约晕了一层薄薄的桃粉,便很自然地摸她额头:“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想到江青姚吃惊地拿开他的手,随后又如同丢开一块烫手山芋似的松了他的腕:“没、没有,苏哥哥快上马车吧,回家歇息歇息。”
苏文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芙蓉面,嘴角笑意渐浓。
俩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后,江青姚便立马递上一盘新鲜的鱼羹,是她估算着时辰叫鲜福楼的伙计送来的,还温着。
“多谢四娘。”苏文和其实很困倦,想睡觉,但他不愿辜负江青姚的好意,强撑着眼皮把一碗喝了个净。
江青姚知道他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引枕软垫铺好:“苏哥哥先睡会儿,到家了我唤你。”
事无巨细,照顾得如此周到,和贤内助有何分别?
他很喜欢她说“家”之一字,母亲离世后,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字这般美好。
苏文和欢喜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直看到江青姚两只眼睛无所适从不敢和他对视,他才依依不舍地躺下,嘴里却忍不住问道:“四娘可是终于将我当男子看待了?”
江青姚像是心思被戳破,血气上涌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嗔道:“苏哥哥,你本就是男子!”
波光粼粼的眸子瞪着他,软绵绵的毫无气势。
她一时忘了避嫌,没有叫人多驶一辆马车来,竹默她们乘坐的那辆又过小了,苏文和手长腿上地躺不下。
苏文和轻笑数声,安心地合上眼:“不闹你了,我先眯一会儿。”
直到不远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江青姚才有些不自在地再次看向那张脸。
白瓷般的肌肤一看便光滑细腻,长睫浓密上翘,他的轮廓有型却不凌厉,就如他这个人一般温润柔和。
马车轻轻颠了下,几根碎发从他鬓边散落到脸上,睡梦中的他微微蹙了下眉头。
江青姚指头动了动,心痒痒的:好想帮他把碎发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