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露出笑容:“老哥。”
“拉卡德。”拉塔恩也笑了,因为他的拳头在下一秒就砸在了对方的鼻梁上!
“你这家伙连妈妈犯疯病的时候都没想着探望,现在居然还有脸回来!”
三分钟后……
鼻青脸肿的拉卡德坐在沙发上,拿奎托斯友情提供的冰袋捂住高高肿起的脸颊,时不时倒抽一口冷气,吐字含混不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嘶——我被大蛇吞噬之后,神智一直浑浑噩噩,某一天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名被遗弃在梵蒂冈的婴儿。由于过去的记忆遭到封锁,直到前几个月我才彻底回想起了一切,然后就拜别埃尔德里奇神父,想方设法地试着寻找你们。但在我找到你们之前,他……先找到了我……”
“米凯拉。”拉塔恩双手抱在胸前,对自己这个弟弟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对你说了什么?”
“无外乎就是什么温柔律法、注定成神之类的废话。”拉卡德把折断的鼻梁拧正,痛得哼了一声,“他倒是提到了你,老哥,提到了很多次。说你是他的约定之王什么的,有这回事吗?”
拉塔恩脸色更加难看:“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也是正常。当年我还在练习如何控制重力,米凯拉总是缠着我问这问那,我也没当回事就陪他玩。结果有天他在我看书的时候爬到我肩膀上,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王。我当时只想专心学习,也就随口答应下来,没想到他居然记到了现在。”
“哥哥你也太大意了。”菈妮嗔怪道,“米凯拉是长不大的孩子,这是他的缺陷,不管岁数如何增长,他永远保持小孩的心智。也正因为这种为所欲为、丝毫不考虑后果的心态,他才会是最危险的神人。”
玛莲妮亚神情黯淡:“米凯拉从未将我视为他的手足,他用神力魅惑我,操控我,让我变成他手里最锋利的刀——米凯拉的锋刃。从始至终,他唯一着眼的……”
她将无目的面孔转向拉塔恩:“就只有你。”
拉塔恩嘴角下撇:“那这约定之王给你你当不当?”
女武神掩嘴轻笑:“我才不要呢。”
“拉卡德,我的孩子。”蕾娜菈泪眼朦胧地抚摸着二儿子的脸,“岁月如梭啊,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肿。”
“我这是被老哥打的,妈妈。”拉卡德嘶嘶抽气,本就只剩下一道缝的眼睛都皱了起来,“劳驾,有谁能给我倒杯酒吗?烈一点的。还请见谅,老哥的拳头实在是太疼了。”
“我去倒。”卡珊德拉起身,远离拉塔恩和他的家人们。她知道自己老妈会在哪儿藏烈酒。自从沃雷女士和丈夫离婚后,总是会借酒消愁,还总以为在女儿面前掩盖得很好,其实卡珊德拉什么都知道。
她毫不意外地蕾娜菈房间的床头与床垫的缝隙里找到了一瓶85度的烈酒,从房间里散落的化妆品和衣服来看,这段时间她老妈没少带着蕾娜菈女士痛饮狂欢,两个醉酒的离婚女人凑在一起破坏力比霸王龙还要夸张,那几乎散架的床头柜显然被当成她们的前任的替代品,受了好几顿毒打。
摇摇头,卡珊德拉弯下腰捡起自己老妈的私密衣物,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浑身的寒毛都乍了起来!
“嘘……”黑暗中有人低声说,“我没有恶意。”
卡珊德拉眼眸低垂,磁场力量在体内如旋涡般暴旋:“我可不相信把刀抵在我喉咙上的人,会没有恶意。”
“这只是手段,并非目的。”黑暗中那只包裹在青黑色甲胄里的手微动,其小臂上延伸出的锋利爪刃无声地收缩回去,依旧是这只手,递来了一块蝙蝠形状的金属片,“吾名康拉德·科兹,马格努斯的众兄弟中,我排行第八。如果我携杀意而来,那只渡鸦早就警觉。听到这些,你可以放心了吗?”
卡珊德拉深深地看了那张苍白如尸体的瘦削面容一眼,朝蝙蝠金属片努了努嘴:“这是什么?”
“一份礼物,一把钥匙。”科兹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痛苦笑容,“我看见了……所以知道你用得到。我来这里是必然的,就像你的马格努斯,他也走上了必然的道路。如果他的灵能没有被禁,我也无法潜行到距离他这么近的地方。这就是命运,我的命运,他的命运,就系在这一片不到0.001毫米厚的东西上。仔细想想,你是接受,还是转头就走?”
卡珊德拉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金属片:“你已经看到结果,为什么还要问?”
科兹的笑容更痛苦了。“因为我不信命。”
他消失在了黑暗里,如来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