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六月到底是个聋子,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可为什么……
她会将麻绳丢到水井里呢?
那么大的地方,丢哪里不行?为什么一定是水井里呢?
许老二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只是……
还容不得他细想,许刘氏便开了口:“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许六月的眼神太骇人了。
许刘氏盯着看了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对于许六月的那些话,她根本没有底气儿回答。
只好暂时当没听见,先向众人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其实许刘氏早就醒了。
对于外头的动静,她多少也能听到,只是不真切罢了。
要想为孩子们做主,还是得重新过问一次。
许元宝是最积极回答问题的。
一听许刘氏问起,立马就哭了起来:“奶!哇……呜呜……奶,许六月这个贱丫头坏!
她晚饭做了好多好吃的不给我们吃,他们端回了自己屋,还让瘸子大伯把爹爹打了一顿。
奶……你打他们,你要打他们!”
许元宝的话,再度让许天宝沉了脸。
而许六月,表面上看着愤愤不平,可心里,却爱死了这个神助攻。
“是这样吗!”
许刘氏不敢去问许六月,便把目光放到了许天宝身上。
“你们做了晚饭自己吃了?”
说罢,立即朝大房的屋子走去。
不出一会儿,屋子里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那是许刘氏将桌子掀倒在地的声音。
碗被摔得稀巴烂。
许六月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到里头的惨状。
“好你们这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许刘氏泄完愤,便气冲冲从屋子里出来。
“许六月这贱骨头我就不说了!那哑巴是买来的,我也没把她当成一家人!
可是许天宝你呢!你是老娘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儿子!
我生你养你,给你花钱买媳妇儿!最后,你就是这么待我的?
你与她们在屋子里吃得倒好啊?糙米,鸡蛋,鱼虾!这样好的饭菜,你们关起门来吃!
你们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娘!难道我是死了吗!你们看不见我吗!”
许天宝被骂得垂下了头,不敢去看许刘氏的眼睛。
而许金氏呢,则趁此挑唆:“娘,您莫动怒!您今天都已经被气昏一次了,可经不起第二次啊。
要是您再昏倒一次,心疼您的也只有爹和我们二房的人了!”
说罢,又瞟了一眼许天宝:“其实大哥的心里有没有咱们家,这个答案咱们早就知道了,又何苦去问呢。
他现在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您问了也白问。若问得急了,再惹他打了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就是啊奶!”
许芬芳自己的娘都出来说话了,也深吸了口气儿,出来作妖。
“那些心里没咱们家的人,咱们也不要和他们动怒了!省得最后伤的是咱们自己的身子。”
言毕,也学着许金氏的神态,瞟了一眼许六月。
“只不过……以前大伯就算再不孝顺,那表面功夫还是做做的。
今天嘛,可能是见奶你昏着,所以就连装都不装了。要我说啊,大伯能这么大胆,恐怕也是因为有许六月撑腰呢。”
“许六月撑腰?”
许刘氏皱眉,满脸疑惑:“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这个死丫头今天在外头又……”
“可不是吗?她今日在外头,好生风光!”
许芬芳那嘴呀,虽比不得她父母,但表达能力还行。
她以为许刘氏起来后,自己这边就算有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