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道了句:“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儿,叫上我!”
宗余:“……”
这媳妇儿,还真是没娶错啊?
别的女人若知晓自己的丈夫出去当‘江洋大盗’,指不定得担心成什么模样儿。
更有甚者,或许还会劝丈夫回头是岸,莫行那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的媳妇儿倒好?
恨不得他能将别人的宝库都搬回来就罢了,还想跟他一起去偷盗?
一个村姑能有这胆识,说出去旁人都不信。
“那些东西太重,不好拿。”
宗余笑着解释:“倒是药材,难得得很,不拿就可惜了。”
“说得也是。”
许六月虽没见到银钱,有些失落。
不过当她设身处地站在宗余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后,便什么都能理解了。
宗母有病在身,他自然是要先拿药材的。
再说了,沧州知府的宝库里,既然存放着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便说明是有人把手的。
宗余能毫发无损地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许六月前世可是杀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执行任务时,每一秒钟的行动,都能决定生死。
所以宗余能平安回来,她心里头其实是欢喜的。
回到竹屋时,哑娘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一家人吃饱喝足后,许六月便兴致满满跑去看宗余的收获。
呵……
呵……
这不看嘛,倒还好。一看呢,就有些不理解了。
宗余拿回来的药材,确实是有些好东西。
人参啦,何首乌啦,都可以给宗母制药丸。
可其余的一些药材,许六月仔细看过了。
都是一些清热解毒,治疗头疼脑热,止血或活血的。
倒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好,也不是说普通。
但要说罕见嘛……不见得吧?
“怎么了?”
宗余看着许六月那副难言的神情,不禁皱眉:“可是有何不妥?”
对于许六月,宗余从来都不会小看半分。
哪怕在他的调查中,许六月确确实实就是一个村姑。
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宗余又不得不承认,许六月这个村姑,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这些药材很罕见吗?”
许六月也不敢明说。
只怕自己说错话,让宗余怀疑。
“我瞧着这些草药,都长得挺普通的。”
说罢,还拿起了其中的一株,道:“就像这个,我以前还在咱们村子里的赤脚大夫那里见过呢。
是用来退热的!谁家若有人发热了,喝它就行。”
“你倒是记性不错。”
宗余深深看了许六月一眼,道:“别瞧着这些草药长得普通,可在我们宁国,也是要花高价买的。”
说罢,又道:“你常年住在村子里,或许不知道。
我们宁国不像别的国家,医术发达药材齐全。在我们这里,好的大夫实在太少。
而药材这一块,除了最普通的草药外,很多草药都得靠着他国供应。”
说着,宗余便随手拿起了一株草药,道:“这些草药在别的国家,或许是极其常见的。
可在我们这边,却是连寻都寻不着。很多药铺为了备齐药材,都是请了镖局去其他国家运回来的。
这千里迢迢的车马费、人工费加起来,便让原本不贵的东西,变成了高价。”
言毕,随手将那药材一丢,便道:“就这玩意儿,若是放在临国,或许只能卖二十文钱。
可到了我们这里,就得卖上半两,甚至一两银子。”
说着,眸子渐渐沉了下来。
也不知那沧州知府跟谁在暗中勾结?
不仅能存下一个宝库的金银财宝,更有如此之多的草药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