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泠悦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让你妹妹去马车上休息,我走路。”
前后反转太大,楮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施泠悦看了一眼蹲在楮星身边的男子。
她一时之间没有分辨出来这到底是老几,便直接说:“还不快送你妹妹上马车?难不成还等我抱她?”
回过神来,楮旸立刻抱起楮星朝着马车跑了过去。
等到把楮星送上马车,重新开始上路之后。
施泠悦按着后腰走在楮旸身边,没好气的说:“蠢死了,那么大个马车不知道用?民不与官争,这话你没听说过吗?”
施泠悦语气不好,话也不怎么好听。
但是楮旸却莫名的觉得她这话很是顺耳。
楮旸扭头看了一眼施泠悦的侧脸。
唔,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不过就是感觉看着顺眼了一点。
突然,楮旸感觉到袖子被施泠悦扯了扯。
然后听到施泠悦低声说:“快看那边。”
楮旸一扭头,恰好看到蹲在路边的两只兔子。
楮旸手比脑子还快,弯腰捡起两块石子,丢出去之后直接打爆兔子的脑袋。
两只兔子动都没有动一下,直接就倒在地上死透了。
看到兔子一死,施泠悦直接冲了过去。
速度快的,和她两百斤的体重一点也不般配。
她一手拎着一只兔子跑了回来。
她把其中一只兔子递给楮旸。
又拎着另一只兔子跑去了官兵小头头的面前:“官爷,这是我们刚刚打的兔子,分给你们一只开开荤。”
看着肥嘟嘟的兔子,小头头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接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不少。
施泠悦回到楮昭身边,对上楮昭诧异的眼神,低声解释:“毕竟还要跟他们一起走好几个月,关系稍微缓和一点比较好。”
短暂沉默之后,楮昭说:“我知道。”
只是他很意外的是,一向无法无天,骄傲自大的施泠悦竟然也会考虑到这一点。
她好像真的不同了。
施泠悦没有心情去猜楮昭到底在想什么。
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楮星的身上。
如果她没记错,现在的楮星刚刚十六岁。
如果没有被流放,今年年底她就该成亲了。
可是在流放的路上,有一次楮星落单,就被其中几个负责押送的官兵给欺负了。
之后楮星就变得痴痴傻傻。
更是在楮家回京之后,见到前未婚夫之后,终于忍受不住上吊自杀了。
施泠悦捏了捏手指,这一时半会也没看出来是哪几个官兵对楮星下的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只有以后把楮星盯紧一点了。
好在这里距离驿站已经不怎么远了。
总算赶在施泠悦准备趴在地上耍赖不走的时候,赶到了驿站。
官兵可以住在房间里,但是楮家人却全都被赶到了后院的棚屋里。
不过大概是考虑到刚才那只兔子的原因,特意允许他们派一个人去厨房处理兔子,还给了他们几个又冷又硬但是好歹没有发霉的馒头。
去厨房的是楮昭的三弟,楮暄。
是楮家几兄弟中性子最温和,对施泠悦敌意最小的一个。
没过多久,楮暄带着炒好的兔子回来。
味道没多好,火候掌握的也不好,但是对于又累又饿一天的楮家人众人来说,也已经是难得美味了。
吃饱之后,大家便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睡了过去。
对于狗都嫌的施泠悦来说,自然是没人愿意和她挤在一起的。
便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
地板又冷又硬,但是她现在不敢拿棉絮或者被子出来。
几个馒头尚且可以说是自己偷偷带出来的,棉絮那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
就这么半睡半醒,昏昏沉沉之间,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天一亮,棚屋的门就被打开,官兵走进来大声呵斥:“起来,起来,该走了该走了。”
施泠悦从地上爬起来,稍微一动就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最后她以一个极其僵硬扭曲的姿势走了出去。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楮星看着施泠悦的样子,连忙说:“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