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你可曾在傅家周围,见过几个形迹可疑的江湖人士?”
傅思佩轻笑一声:“陆大人,若你是为了此事,可能要白跑一趟了。我深居府内,外界的事一概不知,可能帮不到你了。”
她这么一说,陆离便了然了:“冯年也来问过你?”
“问的倒不是我,只是管事年纪大了,母亲又不管这些,管事便来问了我。”傅思佩说,“让陆大人失望了。徐晖大人的事,我也深感遗憾,可是我确实毫无了解,更没见过什么江湖人士。”
她说这话,陆离倒是不意外。
这些武人行事谨慎,连刑部查案都废了好些功夫,自然不可能让一个深阁女子看到。
只是陆离有点在意,冯年问的是管事,管事见过就说见过,没见过就说没见过,如实回答即可,为什么连这事都要跑去问傅思佩?
难不成他自知记忆不行,遇事都告诉傅思佩,后面再去询问?
……那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啊。
傅家境况着实奇怪,但陆离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他们上上下下都念着旧情,继续用这糊涂管事。
陆离说:“案件调查有冯年操心,我不是为此而来。”
这下傅思佩惊讶了:“那陆大人是为了……?”
“我是来提醒你小心的。”陆离含糊地说,“这些武人行事乖张,多次在你家附近游荡,目的想必不纯。你父亲与兄长具不在家,家中只有女眷,还是小心为上。”
傅思佩坐直身子,凑近陆离,专注地盯着他,吐气如兰:“难得陆大人这么关心我。您可是知道些什么?”
一阵香风袭来,陆离不自在地眨眨眼,身子后仰避开了傅思佩。
作为一个断袖,他没有多想,只是单纯觉得,傅思佩的香粉撒多了。
但傅思佩显然不这么觉得,她的衣领滑落到肩头,香肩半露,媚眼如丝:“我们母女不见外客,按理说不该和人结仇。陆大人突然跑来提醒我,是有所知晓,还是……担心我?”
陆离有点纠结,不知道要不要透露前朝这个秘密。女主肯定不能轻易出事,但萧靖驰信任他,才让他参与此案,他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去。
最终,他心中的天平还是偏向了男主。
陆离说:“江湖人行事一向没有章法,我也只是出于我们曾经的情面提醒你一句。傅小姐家中人丁稀少,还是要谨慎为好。”
“我知道了。”傅思佩问,“陆大人为何对此案这么关心?玉佩断案实属草率,陆大人心里应该也清楚,无论您插不插手,皇上都不可能因为区区一块玉佩问罪于您。”
“不是他问不问罪的问题,是我想洗刷自己的嫌疑。等等,”陆离发现了一个盲点,“傅小姐不是说自己最近未曾外出面客吗,怎么会知道玉佩的事?”
傅思佩的肩膀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被她掩饰过去:“跟陆大人相关的事,总是传得很快。我又关心陆大人,因此略知一二,不足为奇。”
“是吗?”陆离还是不太相信,许多朝臣对他的事都讳莫如深,不该随便在外面议论他的。
不是他自负,实在是他反派的威名太显赫。
但傅思佩一口咬定,陆离也没法追问。
他一多问,傅思佩就摆出一副“只愿君心似我心”的哀怨模样,根本没法沟通。
明明傅思佩都说过,她只爱她自己的。
“天色已晚,陆大人不如留下休息吧?”傅思佩看了眼昏黄的天色,暗示道,“我这里房间很多,您想住哪一间,都可以。”
“不了不了。”陆离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
傅思佩眼见他去意坚决,眼里闪过一丝遗憾:“我送大人。”
“不必,我自己出去就好。”
当陆离走出房间,老管事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阿童很不喜欢这个奇怪的管事,见到陆离后松了口气,忙不迭跑过去:“大人,你可算是出来了!”
屋内传来傅思佩的声音:“管事,送陆大人出府吧。”
“是。”
傅府虽然不大,但内里构造着实复杂,曲里拐弯的,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陆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心想,傅府这种构造,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个人,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问管事:“管事,那几个江湖人在周围游荡的时候,你当真什么都没见过?”
“刑部那位大人问过了。”管事说,“亥时三刻,我们全府都已睡下,老奴在府上忙到子时二刻,也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