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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开端便是终局

【刘备不是你大哥,你大哥已死。]

刘备确实不是我大哥,他是我父王。我大哥是已经被赐死的刘封。

【千万不要去当阳桥!!]

因为当阳桥边的断垣枯井中,有我的白骨。

我是刘禅,但是上一世的刘禅。

我穿越到这一世的张飞身上,所以这一世的刘禅没能在长坂坡中活下来。

上一世,相父北伐失利,病逝五丈原,魏军兵临成都;

这一世,刘禅身亡,张飞生魂无依,皆我之过。

「子龙叔叔,蜀国之事是何人告知于你?」

「姜维,姜伯约。」

「此时姜维还是一总角稚童,他怎知往后之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少主离世后,子龙日夜在此处为少主守灵,只待一年期满,再回军中报效主公。」

「那日,一黑衣人来此,手持陛下的加封召令,言道:「吾自前世而来,蜀国将灭,吾有一计可汉室幽而复明」。」

「他告知前事,嘱托我在此等候,若陛下来此,必使陛下观井。」

「此外,他还有一句话嘱托我告知陛下。」

「什么话?」

「开端,便是终局。」

我回到了隆中草庐。

既然故事从此开始,便也该在此结束。草庐寂静,只有水车周转不息。

当日初见诸葛亮,我正值头风发作,昏迷之前,见草庐深处有光亮一闪而过。

我凭着记忆回到此处,眼前果然出现一扇暗门。

铮铮琴音,自门后传来,正是周瑜所作《长河吟》。

他死后,世间只有一人会奏此曲。曲毕,我推门而入,屋中并无人影,只有一把琴,七盏灯而已。

「你要的东西朕拿来了。」

我冷声道,「还不现身?」

「陛下好生聪慧,令左某刮目相看!」

跟诸葛亮装扮一致的道人自屋后走出,他表情轻佻,语气戏谑,模样也与诸葛亮有着天壤之别。

诸葛亮从未出过草庐,舌战群儒的诸葛亮,以活人祭天借箭的诸葛亮都是他一左慈。

[别让他人怀疑你的身份,尤其是诸葛亮。]

这条规则不过是他想让我忘记自己身份,以便为他所用。

「先生既与朕做了交易,为何出尔反尔?」

我摊开左手,掌心是一截断指。

「望先生兑现承诺,使相父死而复生。」

「好说好说!待我用了解药,便为陛下做法。」

左慈眼中露出贪婪的光,他舔了舔嘴唇,抢过断指,一口咽了下去。我不动声色。

[关羽的骨头是解药。]

关羽之骨,可解世间之毒。可我给他的,并非关羽的指骨。

「咳咳咳……」

左慈猛烈地咳嗽起来,接着呕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你给我吃的什么?!」我笑着伸出右掌,小指处赫然短了一截,露出新鲜的血肉和森森白骨。

张飞身中乌头之毒,骨头自然也有毒。

「阿斗小儿,你竟敢诓骗道爷?!」

他气急,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铃,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柄长枪从侧旁刺出,直攻左慈要害。

那长枪通体碧绿,状若亭亭孤笋,我认出来那是姜维的绿沉枪。

黑衣人便是姜维,那日也是他在江上刺杀左慈。

左慈精通方术,之前尚能抵挡姜维的攻击,可他此刻中了毒,逐渐落入下风。

「不能杀我!杀了我,诸葛亮就再也活不了了!」

青釭剑出鞘,我把剑横在颈前。

「放开他。」

「陛下!」

姜维满眼失望,「陛下当真要为此等奸佞,与臣刀剑相向吗?」

我不看他,眼中只剩那盏熄灭的灯。

「朕不管他是何人,用何种手段……」

「朕,只要相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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