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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始末

景耀六年夏,魏征西将军邓艾、镇西将军钟会、雍州剌史诸葛绪数道并攻成都。

刘禅遣左右车骑将军张翼、廖化、辅国大将军董厥等拒之。

冬,邓艾破卫将军诸葛瞻于绵竹,光禄大夫谯周献策欲降。

是日,北地王刘谌伤国之亡,请求一战,刘禅不允,刘谌先杀妻子,次以自杀。

当夜,刘禅于殿中昏迷,五日后方醒,召群臣,先斩谯周,再缢黄皓,令南中监军霍弋带兵守成都,关城落锁,蜀中军众不得出,誓不降魏。

景耀七年春,姜维使反间计,使邓艾、钟会互斗,俱死,后领五万兵马驰援广汉、江阳、涪陵等郡县。

冬,蜀郡金雷震震,三日不歇,天又降火,烁数百里,城郡人烟缥缈不见,盖复为平原。

蜀汉灭亡。

[后记]

左慈一介云游方士,善弄鬼神之术,他知汉室气运已衰,欲赶在邓艾之前偷走蜀国国运为他所用。

于是那夜,他溜进我的寝宫,说服我与他做了一场交易。

我以为的重来一世,不过是他制造的幻境,欲使我沉溺其中以便他偷梁换柱,用相父之虚影换蜀国汉室之气运。

如此歹毒心计终究被姜维觉察,他见我昏睡不醒,便用相父留下的八阵图为媒,穿梭入了幻境。

[远离拿八阵图的人。这人并非指诸葛亮,而是姜维。

那时正值姜维以八阵图入境,可幻境已成,左慈只好增加一条规则来约束我的行为。

[周瑜可以分辨谎言。]曲有误,周郎顾。

而这条规则,却是姜维给我的提示。他助我识破奸计,用八阵图带我出幻境,后与我上下一心共敌魏军,拒不投降,后用反间计除掉邓艾、钟会二人,欲扶汉室于衰微。

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室气运已衰,人力终究无法逆天道而行。

守城一年,冬日天降雷火,蜀郡城池、屋舍、良田尽数化为平地,人烟绝迹,鸡犬不闻,蜀地重新归于平原。

[番外]

「伯伯!伯伯!您讲了两个诸葛爷爷的故事,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呀?」

午后一群总角小童常围在我身边,听我讲先生的故事。

讲到关键处,又老是叽叽喳喳,听了又忘,忘了又问,一个故事总要我来回讲上三两次才肯作罢。

我笑道:「你觉得哪个是真的,那个就是真的。」

「可伯伯,为什么两个故事里的诸葛爷爷都死了?」

稚童眉心一颗小小的红痣,煞是软糯可爱,「我明明昨日还见到他了,他给我扎了一只好大好大的风筝!」

「因为你诸葛爷爷是不会死的!所以啊,伯伯故意在故事里让他多死几次,好过过瘾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着走远了,心中满是快意。先生说我编的故事漏洞百出,只能骗骗村头的三岁小孩。

可他不知,骗大人需机关算尽,劳心劳力。

骗小孩才有意思,随便胡诌些奇人异事,他们便开心得不得了。

火烧博望坡、草船借箭、赤壁借东风、出祁山、擒孟获、空城退敌…我陪在先生左右,亲眼见他是如何一步步匡扶汉室,使蜀地国富民安。

可他太累了,自随刘备出山,他便再无一夜安睡。

好在天可怜见,天赐雷火为引,使蜀郡迁来这永无战乱的世外桃源,先生那颗终日为汉室悬着的心终于安放下来。

今日天气晴好,先生又跟几个将军们去田地里看水稻了,也不知他何时方归。

将军们毛手毛脚的不会照顾人,尤其是那个关羽总想跟马超过个两手,还是子龙和伯约细心,总是护着我家先生。

昨夜又听见隔壁家的刘备主公教训他家儿子了,但这也不能怪他太过严厉,刘禅都多大的人了,连两封《出师表》都背不全!

蜀地六岁的开蒙学童都能背得滚瓜烂熟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晌午去趟市集,买盒一口酥带回庐中,先生爱吃;

再顺路去河边捞条大鱼,给先生做烤鱼补补身体。

天佑先生,先生定当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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