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禾这张嘴就没饶过人。
久而久之,周庚言也生出习惯感,便也没有多大的火气,还是耐着性子哄她:“别总说这种话,不吉利,听了我心疼。”
东南亚的确忌讳说死,言出易随,在需要赌运气的国度,身边处处都是禁忌。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心疼我?白和丰是从你手里跑出来的吧?”
白初禾其实想说,我没让你把白和丰折磨成这个样子,再者说...
“白和丰欠的赌债,赌场的东家是谁?你吗?”
有些话其实不用刨根究底,两方都是聪明人,也都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
周庚言咂舌,“白和丰胡说八道的,你信他?”
夜色之中,忽而一声喇叭响。
“下来。”
男人命令道。
白初禾攥住手机,站起来,窗户外面可以看见别墅的正大门,不远处的位置,停放着周庚言的车。
嚣张的跑车只要稍稍按下油门,就会发出巨大的嗡鸣声。
远处有别墅的狗吠声响起,白初禾不想惊扰在别墅暂住的秦敢,披上外套下了楼。
周庚言目光灼灼,从电动大门打开便盯着人看,白初禾穿了一套很能遮的睡衣,只能露出些白皙的脖子痕迹。
她露出来的地方都有伤。
额头上伤得最严重,还留着纱布。
打开车门,少女坐在副驾驶,“说完你就走。”
周庚言转头,忽而加速,车子几乎是弹射般飞出去,白初禾根本没系安全带,差点也跟着一道飞出去。
她本能地攥住了把手,等惊吓缓过来转头看向周庚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庚言打开车窗,风吹进来,夹杂着少女身上的香味,往他身上吹。
他忽而有些困了。
车子在山顶停了下来,周庚言转头看向白初禾,后者正在手忙脚乱地解开刚系上的安全带,转身要打开车门下去。
他锁了车门,换来后者一个充满怒意的瞪视,似乎又察觉到现在的处境,又收回去。
一如既往像个兔子,想咬人,又没胆量。
周庚言摩挲指间,想抽烟,最后取出来雪茄盒,特意给白初禾看,“你的雪茄呢?”
白初禾抿唇,眼神还是没忍住在雪茄盒上多停留了会。
她不能说,从来没对周庚言动心。
毕竟周庚言对她好的时候也好过,白初禾疲于和蒋南州的纠缠,就像落水的人见到一块浮木,自然觉得浮木好。
而且,因为这种原因,一开始白初禾也觉得对不起周庚言,想着以后一定要补偿。
少女抬眼,她的眸子在车内的光照下显得像玻璃珠,很精致漂亮,却没有多少情感。
“庚爷,你不缺烟抽,在我这卖什么惨?”
难听话谁都会说,周庚言却突然觉得这一句显得刺耳。
他不是来和白初禾吵架的,“你答应过的。”
周庚言言简意赅,白初禾冷笑,“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我还以为我和你都不是小孩子了。”
她还是没忍住:“女人那么多,总有一个愿意给你买的。”
周庚言曈微缩,以为这就是白初禾闹脾气的根源。
他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女人爱吃醋是常事,为了男人打破头,也只会显得男人有魅力。
周庚言从前睡的女人固定,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省心,偶尔有朋友送来几个,也省心得很,从不捏酸吃醋。
只有阿莲,偶尔会寻不快活,折磨他用过的女人出气。
阿莲为他死过,周庚言对此没什么不满,只让人收着点,别闹得不能收场。
“你嫉妒?看见什么了这么嫉妒?”周庚言说起来态度漫不经心,“是哪个女人窜到你面前了,送给你亲自教训。”
白初禾听了话,显得难以置信。
为周庚言的不要脸程度,又为他的滥交程度,什么叫哪个女人?他都记不得自己最近睡过谁了?
“...我需要,”少女不想再就这件事和周庚言继续搅下去,干脆道:“我讲得很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逢场作戏,至于这样?”
周庚言不理解。
白初禾不懂什么叫做逢场作戏,她不是没见过浪子,但更见过痴心人。
心里装着一个人,和别人上床,就代表这两个人他都不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