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箱被打开。
里面放着几箱瓜果,在包装上已经有些贴近年货的设计,扎着蝴蝶结,纸箱颜色为扎眼的红,禾筝双手托着底部,一共有三箱,她拿着吃力,方陆北却懒得往楼上再跑一趟,扔下东西开了车就跑,毫无人性可言。
三箱瓜果压着禾筝。
手腕连着胳膊都被压得麻木,走两步就要停下歇息,她好不容易走到电梯口,将东西放下小口喘了喘,电梯门打开,她便用脚尖踢着纸箱,一点点挪进去。
才挪到一半。
大堂内落入一阵急促的步伐,
还以为是楼内的人,禾筝加快动作,不想耽误别人乘电梯,困难地将东西挪好位置,下一个是自己,一只脚刚踏进去却蓦然被拽出,背靠墙壁,身子被重重拥住,暖风夹杂着季平舟衣领上的沉沉凉意,一同覆盖到她的皮肤上。
禾筝思绪滞凝,肢体也僵化了。
如果记得不错。
他们两三个小时前才分开。
电梯门感应不到事物,正以缓慢的速度合上,内里有一片黯淡明亮,可现在那片光正在缩减,一帧一帧,禾筝忽然看向自己的三箱瓜果,果香气还残留在身上,季平舟像上了瘾,唇紧贴着禾筝的脖颈。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只觉得这一刻他很脆弱,好似她说一句狠话,他就会当场心碎。
无法阻止电梯门关上,禾筝淡淡叹气,手指拽着季平舟的衣摆,音调足够柔,“又怎么了?”
季平舟动了手,让禾筝陷入自己的拥抱。
嗓音轻颤,含着鼻音,“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真挚诚恳,
不是没有说过,但这一次,不同以往。
禾筝手掌合拢,心软烂的没有形状,“对不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