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管理严格,药物入库,何人开方,领取份量,均记录在案。发现宫唤羽假死症状是冬蝉草导致的后,宫远徵第一时间安排心腹手下去取档案,罗列近半年内领取过冬蝉草以及使用冬蝉草制作的假死药的人员名单。并对现余冬蝉草进行称量,看是否与档案记载的进出分量有出入。
冬蝉草主要用于制作假死药,制作的药品主要是对外贩售,因购买使用者有限,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制作一批,每批次制药量并不大。每次的成药宫门医馆虽然也会自留一部分,但数量并不多,每到药物过期的时候也会安排专人负责销毁。人心难防,销毁药材和成品药物时一般最少安排三人负责,互相监督,以防出现纰漏。
因为管理细致,药材、药品出入库数量及领用人都极易查询到。宫远徵特意等出了结果,才来前厅面见长老。没成想话才说了几句就碰到公子羽这个蠢货吃了炮仗一样突然发难,还想对尚角哥哥动手,也不想想自己的武功招式、内力,哪一点能和尚角哥哥相提并论,真是不知所谓。这样的人竟然成了执刃,着实晦气。
“使用冬蝉草制作的假死药出入库数量与记录一致,冬蝉草的库存分量却与记录有些微出入,药房药材一直由贾管事负责管理,我已经派人将他控制住,现在人正在厅外。”宫远徵不卑不亢,条理清晰,赢得了长老们一致点头认可。
“那还不立刻把人带进来!”公子羽再次急不可耐的发声。
宫远徵看看长老,又瞧了瞧哥哥,看到宫尚角点头,这才挥手对门外喊道:“把人带进来。”
很快,药房的贾管事被一绿玉侍押着带入大厅,等身负麻绳的贾管事跪下后,绿玉侍伸手拔掉贾管事嘴里塞着的白布,施礼后退至屋外。
“贾管事,你也是宫门的老人了,今日我念你体面,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交代。”月长老见他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以为他只是懈怠被人钻了空子,并不信他能做出什么伤害宫门的事情。
贾管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老奴不懂,有事大人们尽可传唤,为何要将老奴绑来?”
“医馆的冬蝉草与账簿记录不符你可知晓,是谁私自领取未记录在册? ”宫子羽这会儿终于平静了些。
闻言管事抬起头往公子羽所在位置瞧了一眼,嘴唇哆嗦着说:“我不知道,药材存放、使用都会产生损耗,冬蝉草数目与账册略有出入并不为奇,少掉的那些被鼠蚁啃食了也是有可能的。”今天见到宫唤羽被抬回来,贾管事就知道大事不好,但他并不甘心就此赴死,人总有求生之心,他还想要挣扎一下。
“笑话,我医馆何时出现过蛇虫鼠蚁。”宫远徵见他还不老实,一脚踹过去。
“远徵。”宫尚角将茶盏放下,一脸不赞同的神色。
哥哥发话,宫远徵一甩衣摆,规规矩矩地退到宫尚角身旁,在哥哥旁边空余的位置坐下。
贾管事艰难起身,重新跪好。
“贾管事,想想你的父母妻儿,切勿自误。”公子羽再次出声。
听到这话,贾管事抬头神色莫名了看了公子羽许久,用一种被人胁迫的表情嗫喏开口:“是,是……”
“是谁?将你知道的全盘托出,只要你所言不虚,我作为执刃,定保你一条性命。”公子羽急切逼问。
“是……”贾管事仿佛权衡了一番,咬咬牙,闭上眼睛,视死如归。
见状以为他愿意开口,公子羽不由起身靠近他,不料跪着的贾管事突然瞪大眼睛,身形一动,捆缚着的麻绳应声而断,衣袖一挥,两枚暗器从他袖口里飞出,疾疾朝公子羽射去。
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只有宫尚角眼明手快,从腰间抽出配刀,挥刀打中暗器,厅内瞬间炸出浓厚刺鼻的烟雾。
公子羽趁机后退,被赶过来的金繁一把抓住朝没有烟雾的梁上飞掠而去。安置好他,金繁又赶紧飞身而下去寻找宫紫商。
雾姬夫人到底是习武之人,虽然多年未与人动手,但是练就的本能反应还在,她屏住呼吸,一把捂住想要呼叫的宫紫商的口鼻,疾疾向墙壁处后撤。还未退到地方,两人就被满脸紧张的金繁找到,一并被带上了房梁。
“宫尚角和宫远徵呢?”宫紫商一边咳嗽一边向下方看去,在浓雾中努力搜寻。那两兄弟平日里再是讨厌,到底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糟了,长老们!”闻言,公子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向下看向长老们所在方向。
厅内,浓雾中一只手突然出掌,宫尚角内力翻涌,白色浓烟瞬间从大门口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