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夫人伤在后背,又找不到凶器,即便鲜血的凝固程度可以指证一些事情,但决定性的证据却没有。而且现在的种种不寻常,不仅说明了雾姬夫人有问题,更暗示了她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存在,一个隐藏在暗处,毒蛇一样潜伏起来的,更加难以对付的人。
宫远徵脑海里浮起哥哥曾经教导自己的话语,狮子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会卧于草丛中静如磐石,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绝对不会行动,否则一旦惊动兽群,就会一无所获。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耐住性子,一点点搜集证据,缩小兽网,这是宫门,他的主场,他有绝对的把握能找出对方。
“隔壁屋子住的是宫子羽的新娘?”宫远徵刚才看到紧挨着的屋子是亮着灯的,有人居住,因此明知故问道。外面如此动静,宫子羽的新娘竟然沉得住气不去好奇,着实有趣。
云为衫此时已经将窗户完全闭合,人也完全贴靠在墙壁之上,认真的听着对面的动静。一眼望过去,她所在的屋子的门窗之处皆无人影。
“是。”金繁朗声应答,随即紧张道:“云姑娘一直在屋子里并未外出。”他以为宫远徵想要对云为衫不利。
“你确定云为衫一直在屋中未曾外出?”宫远徵再次向金繁确认。
“是。”金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就有意思了,云为衫如果一直在屋子里,那她一定知道雾姬夫人什么时候来的宫子羽房间,如果她的耳朵没有问题,雾姬夫人被刺客袭击的时候她是会听到响动的,云为衫可有示警?”宫远徵猛然提高声音。
金繁心中一紧:“未曾,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可能云姑娘……”
“可能什么?”宫远徵步步紧逼,丝毫不给金繁反应的时间。
“远徵弟弟,刺客伤的是我羽宫之人,这件事还是由为兄来负责调查吧。”宫唤羽站出来打断宫远徵与金繁间的机锋。
“刺客潜入医馆意图不轨,更何况角宫亦有人被刺客所伤,今夜之事绝不可能由羽宫独断。”宫远徵毫不退缩妥协。
“角宫有人受伤,伤者是谁?”宫唤羽这时也意外了。
金繁同样震惊的盯着宫远徵,等着他的回答。
“上官浅。”宫远徵也不隐瞒,这件事也无需隐瞒,更瞒不住。
隔着墙壁偷听的云为衫心头一惊,手不自觉的缩紧,眉头也皱了起来。
……
宫尚角在宫远徵走后,为上官浅擦拭掉脸上的血迹和手上沾染的脏污后,就退出去换来侍女。吩咐侍女进屋给上官浅更换衣物,检查左肩及手臂的伤势,并为她涂抹活血化瘀的药膏。他还记得之前上官浅表现出的对药膏味道的不喜,这次特意选了味道清淡的。等侍女忙碌完,退下后,宫尚角才再次进到里屋,坐在上官浅的床榻边,就这样握着她的柔荑守了她一整夜,直到她第二日醒过来。
宫远徵在羽宫收获的信息并不足以让他将可疑人员带走调查,他撂下一番狠话后就带着金复和一众侍卫重新返回了角宫。知晓尚角哥哥依旧在上官浅房间,宫远徵遣散所有人之后,独自在角宫空旷的院落中站立了一段时间后向角宫大门处走去。
一直默默守在门口的金复此时提灯走了出来:“属下送公子回去。”
“不用。”宫远徵软言拒绝。
“公子,宫门现在不安全,别让角公子再担心了。”金复搬出宫尚角,宫远徵果然不再多言,默认了他的护送。
“如果今晚受伤的是我……”走在去往徵宫的路上,宫远徵突然伤感的开口。
“今天的事情是意外,角公子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无论未来发生何种变化,徵公子你都是角公子最为重要的亲人,他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你。”金复明白宫远徵的意思,赶紧宽慰他。
“我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哥哥。”是啊,他为什么要和上官浅比,尚角哥哥对上官浅和对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们对于哥哥来说都是重要的,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人,这就足够了。
……
上官浅醒来时着实被惊到了,她还未睁眼就感觉手部有异样,尝试着动了一下,立刻就听到了宫尚角的声音,她脑海瞬间清明,赶紧睁开眼,正和宫尚角担忧的眼神对上。宫尚角身着睡衣,披着大氅,双目通红,眼中布满血丝,竟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公子。”上官浅欲要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
宫尚角赶紧小心的扶住她:“感觉怎么样?”
“肩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