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一夜好眠,云为衫却满是忐忑,无法安睡。
云为衫在宫子羽房间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宫子羽和金繁回来。本欲继续等候,但拿碗姜汤不给机会,灼烧感自脏腑燃起,云为衫迫于无奈,回到自己卧室,紧锁门窗,以防被人察觉,暴露身份。
熬了一夜,天光大亮后,灼热感稍稍褪去,云为衫立刻整理仪容,去到大厨房,企图在那里偶遇上官浅。
可惜,天不遂人愿,上官浅并没有来这里。云为衫趁人不备,在厨子给角宫准备的饭菜里动了些手脚,然后就去准备宫子羽的早食。看到角宫的饭菜被人取走,云为衫暗自祈祷,希望上官浅能够看到并且明白她想表达之意,尽快与她取得联系。
云为衫回到羽宫,宫子羽依旧没有回来,她将食盒放到宫子羽房间的桌子上后,回到屋里喝下煎煮好的寒凉药水,再次压下升腾的热意后,起身去了之前和上官浅见面的假山那里。
……
上官浅没来角宫之前,宫尚角日日只食一餐,除了炖汤,不用荤腥。
上官浅入住角宫那晚,角宫罕见的向大厨房的厨子要了荤菜。从第二日起更是需要大厨房的厨艺高手每日精心准备三餐饭食送往角宫,宫尚角也在陪同上官浅的用膳过程中慢慢改变了自己的饮食,
以往哥哥只食晚餐,又常常出门在外,宫远徵能和他坐下一起用饭的时间不多,现在宫尚角用餐频次和饭食结构变化,上官浅又时不时搞些巧思,宫远徵便开始频频来角宫蹭饭,到如今几乎一日三餐都是在角宫解决的。
上元节后的第二日,三人又是一起用饭,上官浅看到侍女送来的银耳羹里有三颗一看便未经过煮制的红枣,意识到是云为衫在与自己联系。她用勺子轻轻搅动,将红枣沉入碗底。
宫尚角一直关注着上官浅,见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又出现,注意到她的动作,猜到是云为衫用暗记联系了她。
果然,饭后,上官浅跟宫远徵一起离开去往徵宫,半路却借口忘记拿东西,让宫远徵先行,自己独自折返。
“我没能带回解药。”假山后云为衫脸色惨白。
“你落水后,我的寒鸦出现过,他现身引走了宫门的人,你的寒鸦没有趁机重新给你解药?”上官浅有些不信。
“我看到他的暗示了,但是没有找到解药,解药应该被宫门的人拿走了,我可能暴露了……”云为衫说出心中猜测。
“那你还敢回来?”上官浅想到袭击云为衫和宫子羽的那些人,还有后面通过密道进入宫门的黑衣侍卫。
“死在宫门手里总比死在无锋手里要少一些痛苦,而且,我回来也是有事相求。”云为衫拽下脖间项链,“这是我妹妹云雀之物,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出宫门内杀害她的凶手,为她报仇。”
“你未必会死。”上官浅并不去接,好意提醒云为衫道。宫子羽那么喜欢云为衫,他又心软,云为衫活命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不死,任务失败,出了宫门,无锋也不会放过我。”云为衫语意消沉,项链依旧举向上官浅。
“没有解药,你会死,我也会,你的忙我帮不了。”上官浅不为所动,她这时倒是有些庆幸,她和云为衫出了女客院落因为种种事情并未有过几次接触。云为衫就算被抓,只要她不供出自己,自己就还有机会活下去。只是没有解药……昨天晚上旧尘山谷的变故肯定会让宫门展开肃清行动,她一时半会儿是联系不上无锋的,如果毒发……
“我帮你!我知道你的意思,死前我会配合你,做出你被我下毒挟持的假象。混在羊群里的狼临死前撕咬的肯定是狗,而不是自己的同伴,这样你就能取信于宫门,你就安全了,你还可以大大方方的让宫门的人帮你想办法解毒。如果宫尚角真的在乎你,说不得还会和无锋做交易,帮你换取解药。”云为衫言辞恳切,再次将项链凑近上官浅。
“你高看了我在宫尚角心里的地位。”上官浅拿过项链,收入怀中,“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留下这句话,上官浅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后,上官浅又拐了回来。
“嗯?”云为衫有些疑惑,“你……”上官浅难道要反悔?
“给你。”幸好没有把希望全寄托在云为衫身上,看在云为衫有身份暴露风险还愿意帮她的份上,上官浅不介意让云为衫最后的日子好过一些,“白瓶里面是清热解毒的,朱红色瓶子里的是麻醉止痛的。”这些药是近几天上官浅见医馆的人放任自己随意取药用药,趁机配置的,原是给她自己准备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