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如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凝望着,任由屋门敞开,雪花被冷风卷着送进来,落在地上,融化后润湿地面,屋内的空气逐渐冷凝,炉火渐熄,房间的温度一点点变得和屋外一样。
体内的疼痛加剧,宫尚角一直挺立的身子终于佝偻下来,他扶着桌子坐下,深深垂下高傲的头颅。
“你赌输了。”雪重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望着屋内脆弱的宫尚角平静叙述道。一向克己为公,无往不胜的宫二先生,好不容易动了情爱,有了私心,甚至为了心爱的人不惜威胁长老,结果却如此难堪,雪重子为他不值。
“她真的离开了?”宫尚角声音沙哑,他以为上官浅会留下的,是他太过自大,操之过急了,他和上官浅相处仅仅数日,她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上官浅就像需要外力才会绽放的重瓣莲,过早或者过晚,即便努力,错过了花期也是无用。
“是的,离开了,我让雪公子送她出去的,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后山。”雪重子望了眼天色回道,“你如果想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雪重子定定的看着宫尚角。
“让她走。”宫尚角的声音都带着无力,“安排人,暗中跟着她,保护好她,不要让无锋的人伤了她。”只要她好好的,暂时离开自己也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不信她对自己无情。
......
行至后山铜门,雪公子止步不前,上官浅回头。
“宫门规矩,我只能将上官姑娘送到这里。”雪公子微笑着,他的目光渴求的望向铜门之外,却只能遗憾轻叹。
“你想去前山吗?我有角公子的令牌和手谕。”上官浅从袖中取出令牌和信笺,向雪公子展示。
“雪重子会不高兴的。”雪公子面露欣喜,随即神情黯淡下来。
“你自己决定。”上官浅才不理会雪公子的纠结,她对着门口的守卫晃了晃手中令牌,待守卫让开道路后,直接跨出门去。
雪公子见状一跺脚连忙跟上,又不是不回去了,自己家里面走动一下又何妨,除了长老,后山的其他人又不是没有偷偷去前山的,被发现了,也没见他们受罚。
雪公子出了后山,看什么都是新奇的,也不问上官浅要去哪里,只单纯跟着她。
两个人走到角宫,金复正好在门口处巡视,看到上官浅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些吃惊,他向两人身后望了望,的确没有宫尚角的身影:“上官姑娘,角公子?”
“角公子有事,安排我回来取些东西。”上官浅边回答边自如的向角宫内走去,雪公子随后,金复看了眼雪公子赶紧跟上。
上官浅直接去了宫尚角的屋子,吩咐金复给宫尚角准备御寒衣物后,就坐在宫尚角的书案处提笔书写,等金复收拾完衣物,上官浅将晾干墨迹的信纸交与金复,随即离开宫尚角寝殿,回到角宫内自己所住房间。
雪公子在上官浅和金复忙碌时,在宫尚角屋子内四处看了看,见除了墨池没什么有趣的,就走了出去。角宫没有种植花草,下人也都在各自房中,冷冷清清,除了没有雪,和后山雪宫没什么差别,清冷,孤独。
见上官浅进屋后紧闭房门,一时半会儿不像要出来的样子,金复又拿着上官浅所书向角宫外行去,雪公子连忙跟上,出来一次不容易,他想探索更多的地方。
……
医馆人来人往,比起宫尚角的角宫热闹的多,也有趣的多,更别说雪公子在这里还遇到了傲娇的宫远徵。
宫远徵听人来报金复来医馆取药,赶紧过去,见到金复领着一个陌生人进入医馆,直接黑了脸。金复正要开口解释,雪公子已经兴奋的率先开口:“你就是宫门前山百年难遇的草药奇才,宫远徵吧。”
宫远徵的黑脸维持不住了,瞬间心情明媚,自然而然地挺胸抬头,嘴角扬起,眼睛中放出光彩,他抱起臂膀,神色倨傲的问:“你是谁?”这人还挺有眼光的。
“我是后山雪宫的。”雪公子靠近宫远徵,他对宫远徵满头的发辫,特别是发辫上面坠着的各式小铃铛颇感兴趣,想要伸手触碰又觉得不合适。
宫远徵皱皱眉:“后山?除了长老,后山其他人是不被允许进入前山的,你怎么出来的?”
“上官姑娘用角公子的令牌把我带出来的,我只出来一小会儿,不会乱跑的。”雪公子担心宫远徵立刻就要把自己送回去,赶紧小声解释。
宫远徵见他可怜兮兮的,想想自己也是一直只能在宫门前山活动,感同身受,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