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当中。

张太医显然也是记得自己和胤禟的约定的。

虽然觉得，三岁小孩能够有什么记性？

忘性绝对比记性来得大的小孩子，能不能记住一月之约，都还不一定呢。

但是在唐院使的指导和纳兰容若提供的硬件设施的帮助下，张太医居然还真的有所发现。

说到这里，张太医其实还挺感慨的。

如果说，胤禟只是给了他走上研究种痘这条道路的小方向。

那么有着丰富经历的唐院使，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灯，确确实实无私告诉了他很多相关的知识点。

即使他和唐院使多少有点沾亲带故，但是张太医非常清楚——

那一点点的亲戚关系，根本就不够唐院使这么倾囊相授。

他能够这么大方，张太医是真的超级感激他的！

而除了来自唐院使地帮助，对他帮助最大的，居然还是纳兰。

说实话，虽然纳兰容若是满清第一才子，但是张太医对这位才子，其实是没有多少好印象的。

大概所有的医生，最讨厌的，就是讳疾忌医的人，以及根本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的人。

在最开始没有认识纳兰的张太医看来，纳兰容若无疑就是一个生长在富贵之家的富贵闲人。

——嗯，也许他不闲，毕竟他也是有工作的。

但是他的很多诗词，在张太医看来，也未免太过无病呻吟了些。

张太医总觉得，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太过受到情情爱爱和身边环境的影响，还是应该务实一些的。

起码不要像纳兰容若一样，心思太多，早早就耗损了身体。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张太医现在看到纳兰容若，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抛去了一个医生看病人的眼光，张太医再看纳兰容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的美好。

——身为纳兰家的贵公子，他有钱有权有庄子，庄子里甚至还有不少完全归属于他的庄户。

天花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病，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不管是王公贵族也好，普通百姓也罢。

只要有幸碰到沾染了天花病毒的痘痂之类的物品，或者不幸直接接触了传染源——

都是有可能染上天花的。

纳兰庄子里面那么多的庄户，自然有不少，就是经历过天花病毒的。

他们给张太医提供了不少的素材。

而一直支持着张太医事业、仗义疏财的纳兰容若，自然也就博得了张太医的好感。

张太医：这种上赶着送钱送人送装备的大好人，真的太难得了！

纳兰容若倒是没有想过要促成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为怎样的事业添砖加瓦。

在他眼里，他只是随意帮了一个和胤禟格外亲近的太医一把而已。

这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他本来就是仗义疏财的性子，一直以为，都习惯了广结善缘。

要不是他之前一直都在帮助自己的友人们，资助他们完成自己的事业。

他身处在江南的友人们也不会感怀于此，在得知他对江南才女沈宛颇有好感之后，帮助他，把沈宛聘为了外室。

——当然，这里并不是说，纳兰容若从一开始帮助自己的友人，就是在筹谋着之后纳妾的事情。

只是说，百因必有果，是纳兰容若自己种下的善因，才让他在之后，收获了一份他心满意足地真爱。

现在也算是美人娇儿在怀了。

而这次的牛痘事件，也是如此。

决心好好活着的纳兰容若，不介意帮一个小太医。

而这个小太医告诉胤禟——

“虽然奴才还没有找到更加安全的方法，但是奴才已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了！”

“在纳兰大人最靠近城郊的一个庄子上，庄子边就是神牛村。”

“据悉，这个庄子的人和村子里的人，几乎是同时感染上的天花，当时感染的人数其实相当不少——”

“只是明相他位高权重，把这个消息给压了下来，没有往外面传罢了。”

“而这个消息之所以能够压下，就是因为，这个村庄只死了一头本就到了年纪，又染上了天花痘疹的老黄牛而已！”

“这个死亡率，要是在唐院使种痘的病人当众出现，那根本就不足为奇。”

“毕竟唐太医的医术，其实已经相当厉害了。”

能够在被唐院使种人痘以后还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