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玉兰飞蝶的金步摇斜插在云鬓上,许泠欢身着鹅黄轻裙,细腰被紧紧勒起,玉色的绣鞋随着走动在裙底若隐若现。
许泠欢对着黄铜镜转了个身,不确定道,“采荷,本宫穿成这样会不会很突兀?”
她平时穿湖蓝、月白和莲青色居多,衣饰配件也是以淡雅清韵为主,赫然戴上华丽的金簪和嫩色的裙装,她还有些不自在。
“娘娘这身好看极了!”
采荷目露惊艳地附和,左右打量过后,如实道,“娘娘这样穿,看着就和纪贵妃年纪差不多了一样。”
许泠欢提起来的脸色滞了一下,玉手抚上脸颊眼角,她望向采荷轻声质问,“本宫和她相比,很老吗?”
脸上一片惨白。
前头的话刚说完,采荷便知失言,急忙跪下改口道,“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许泠欢微蹙着眉叫起,在经历过‘失宠’这些事后,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随后自顾自地看向了立政殿的方向,眼神柔和,“本宫也知无法和她的容貌相比,不过嘛……本宫和皇上多年情谊,纪贵妃也太不懂皇上了。”
“这样的性子刚开始的时候自然看着新鲜,不过时间一长,谁会喜欢一个总得哄着否则就无理取闹的女人呢?”
“娘娘真是英明。”
听说纪贵妃还将皇上拒之门外,许泠欢矜傲的脸上带着不屑和一丝恼意,移步出了门。
临近午时,刚从针工局替皇上办完事儿回来,康盛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声音。
“康总管。”
康盛回头,见是淑妃带着人站在御花园凉亭下,他看了几眼后躬身道,“淑妃娘娘吉祥。”
“康总管不必多礼。”
许泠欢和煦地走上前,白皙脸蛋上轻扑着两团胭脂,“这几日无事,本宫又寻得了几本祖父的手迹……但本宫去立政殿多少有些不便,还望康总管帮忙替本宫带给皇上。”
几本青蓝色的手札。
封面有明显修补过的痕迹,一看便是有年头的东西了。
“是,淑妃娘娘。”
康盛接过后就要走,“奴才先告退了。”
“等等。”
许泠欢抬起手叫住了他,“康总管,本宫还有一事需要您帮忙传个话。”
康盛垂首静听。
许泠欢红着脸道,“不知道皇上之前和本宫所说的补偿一事……还算不算数?”
——
瑶华宫
膳食照样是从前二人时的规制。
柔安自己用不了多少,又不让邵承冕进门,剩的便都撤下去给宫人了。
菘蓝和忍冬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柔安看话本子正高兴着呢,一扭头看见这俩丫头耷拉着脸像有话要说,她惊奇地问,“诶,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收拾碗碟的人都下去了。
忍冬才心有惴惴地小声开口,“娘娘,您准备和皇上置气到什么时候呀?”
这几日皇上夜夜都到瑶华宫来,娘娘不开口让他进门,他就远远地站在那儿,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连带着她们几个婢子都有些不忍了。
那可是皇帝啊。
“是啊娘娘,而且外面现在风言风语传的挺厉害的,都在说您恃宠而骄。”菘蓝看了一眼忍冬也补刀说,“这里面很难没有淑妃的手笔。”
自从皇后倒台后,宫里的大小事务都交到了淑妃手上,漪兰宫眼瞅着水涨船高。
当是什么事儿呢。
柔安故作生气地指着两个丫头说,“好哇,本宫瞧着你们两个是要被立政殿的策反了——”
“哪敢啊娘娘,不过奴婢瞧着皇上确实是把您放在心上的。”
这个柔安自然知道,只是淑妃是许太傅的孙女,和邵承冕的关系自然就特殊些,解决了她,才好高枕无忧啊。
省的以后什么花儿草儿的都敢往他怀里扑,想起那坨口脂她就嫌恶的慌。
门口传来急促地敲门声,“娘娘!”
是玉珠,众人对视了一眼。
“进来吧。”听着声音不对,柔安沉声开口。
门很快推开,玉珠赶紧快步上前来,“娘娘,”
她不知道从哪儿疯跑回来,一进门满脸通红额上还沁着汗珠,菘蓝心里一咯噔,连忙递上帕子给她,抢先问道,“玉珠,出什么事儿了?”
玉珠顺了几口气,怨怼地说,“奴婢刚从外边办事,就瞧见了漪兰宫的宫人领着个贵妇人往那处走,奴婢不认识,便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