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爹和宁方远一同被召进了宫。还在御书房外,两人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苏爹丝毫不顾文人风骨,指着宁方远的鼻子骂道:“我女儿最好没事,要不然我一定让你给她陪葬!”
知道苏妙下落的宁方远并不着急,但被苏爹指着鼻子骂,他心底还是不爽:“狗眼看人低的糟老头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现在看不起我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让你跪着求我!”
两人谁也不让谁,最后铁青着脸一同进了御书房。
在暴君的面前还是得收敛一些,不然惹得对方不痛快,怕是当场就要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可当他们进去了才发现,暴君怀里抱着个人。
宁方远愣了愣。
暴君后宫只有一个人,现在被他抱在怀里的人,除了苏妙还能是谁?
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愤怒,虽然是他亲手将苏妙送进宫的,但她为什么这般乖顺娇柔,一点也不反抗?
亏他之前一直觉得她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没想到她和花街柳巷的妓子一般,见了男人就往上靠!
苏爹不明白状况,他只知道暴君昨日封了个妃子,想来抱着的正是那位夭妃了。
真是胡闹,御书房这样的庄重之地,怎可如此轻佻?
两人心思各异,直到暴君怀里的小美人转过头来,朝着苏爹甜甜地喊了一声:“父亲。”
苏爹瞳孔猛地放大,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的女儿不是跟宁方远私奔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
震惊过后,他正要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裴玄瑾笑道:“原来爱妃是苏卿的女儿,之前朕在宫外巡游时遇见了她,觉得很喜欢,便带了回来。”
真是如此吗?
苏爹不信。
他总觉得,女儿是被宁方远那个王八蛋送进宫中,用来讨好暴君的。
想到这里,苏爹侧头看着宁方远,却见他一张脸几乎黑成了锅底,牙齿磨得咯咯响,眼睛像是把苏妙盯出个洞来似的。
苏妙自然也发现了他这副精彩纷呈的表情,没有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下一秒,裴玄瑾就挑起了她的下巴,眯了眯眼问道:“在笑什么?”
“没什么呀,”苏妙顺势攀附着呢,犹如娇娇弱弱的菟丝花一般,柔若无骨地躺在他的怀里面:“只是想到了以前做的一些蠢事,等会儿有空了,我再慢慢讲给陛下听。”
两人的姿势格外亲昵,脸都快要贴到一起了。
宁方远再也看不下去,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
苏爹本来也想跑路,可看着暴君怀里的女儿,他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始终没能说出话。
女儿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刚从宁方远的狼窝里逃出来,又进了暴君的虎口。
“陛下,”最后,苏爹还是颤颤巍巍地朝裴玄瑾跪下去,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惹暴君生气,他也不得不说:“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希望陛下能够珍之重之。就算日后有了新欢,也能做到相敬如宾。”
身为人臣,他能为女儿做的只有这些了。
若是未来女儿被厌弃,他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苏妙接回家。
这些,苏妙都看在眼里。
她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裴玄瑾的衣袖,道:“我想单独和父亲说一会儿话。”
“出去说罢。”裴玄瑾将她放下来,揉了揉她的头顶,目光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与宠溺。
苏妙提起裙摆,和苏爹一同出了御书房。
一离开暴君的视线,苏爹就忍不住问道:“妙妙,你跟爹说实话,是不是宁方远将你送进宫的?”
苏妙顿了顿,随即挽住他的胳膊,像个孩子般朝他撒娇,眼底眉梢漾起淡淡的笑意:“那些都不重要,父亲,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唯一的愿望,便是你和母亲也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不要再为我担心啦。”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裴玄瑾……”说到一半,苏爹忽然想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后,骤然压低声音:“他裴玄瑾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东西?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连兄弟姐妹也没能逃脱他的毒手!要我看,你跟着他,还不如跟着宁方远那个王八蛋!”
苏妙安抚地拍了拍苏爹的手背。
其实要她来说,宁方远才是最丧尽天良的。
因为在原剧情中,暴君除了强行把她弄进宫里来,再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反倒是宁方远,将她当仆人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