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看起来瘦弱,可脱了衣服以后,腰上手臂上该有的肌肉全都有,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腹肌块块分明。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吧。
苏妙一时看得呆了,紧接着池彦双手抱胸,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还真敢看啊。”
这有什么不敢的。
要是池彦允许的话,她还敢上手摸摸。
不过看着看着,苏妙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之前警察说,我家里有家暴的现象,可你身上为什么没有伤痕?”
提到这个,池彦的目光更为幽深:“我把你爸打了一顿,我身上为什么会有伤痕?”
苏妙:“???”
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不会吧不会吧,亏她以为池彦在她家受了天大的委屈,敢情他压根没有吃过亏,反倒在家里称王称霸,连她爸都敢暴打?
“那……”苏妙不可置信地吸了口凉气:“你连我亲爸都敢打,那你为什么还会被赶出家门呢?”
池彦微微一顿。
“赶我的人是家里面请的保姆,我不打女人。”
原来如此。
苏妙摸摸下巴,沉吟片刻后问道:“意思就是说,只要是个女的,你就不会动手?那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动手打我么?”
说罢,她朝池彦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单纯又无害的表情。
可池彦却从那个表情中看出了无尽的阴谋诡计来,内心一阵恶寒,下意识后退两步:“孤男寡女的,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上半身还光着,此时此刻像极了被调戏的良家少男,而苏妙好似村中女恶霸,偷鸡摸狗无恶不作。
苏妙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笑道:“没事了,你先洗澡吧,我去借被子。”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出门,动作快得像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池彦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洗澡的兴致,只是把脖子上和锁骨上的烟灰搓干净,接着便重新穿上衣服,用剩下的热水洗了把脸。
苏妙很快带着一床崭新的棉被回来,被套红得刺眼,上面还绣着花花绿绿的鸳鸯,看起来格外的喜庆。
角落的房间里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小床,她往床上垫了一些干净的稻草,把被子和床单铺了上去。
看起来,还是能凑合一晚上的,至少比昨晚露宿街头要好得多。
苏妙满意地拍拍手,回头对池彦说道:“今天就委屈你跟我挤一挤,明天咱们再去镇上置办家具。”
池彦只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家具,难道你想长住在这种地方?”
“我可是豪门千金,怎当然要回我自己家去。”苏妙耸耸肩膀:“这都是给你准备的,毕竟这里是你的家。”
想的还挺周到。
“可如果,这里并不是我的家呢?”池彦笑了笑。
他的声音很小,苏妙一时没有听清楚,疑惑道:“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
池彦先一步上了床,这床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还挺牢固,连晃都没怎么晃。
苏妙也跟着跳上去,池彦用手比划了一下:“你睡那边,我睡这边,谁都别越线。”
“知道了知道了。”苏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画什么三八线。
她闭上眼睛,美美地睡了过去。梦见薛子阳被噶了腰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惨叫。而她手里拿着心爱的垃圾食品,看着他的惨样多吃了三个汉堡。
梦着梦着,她就感觉有点儿饿,正好唇边接触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她一口咬上去。
“……”
那东西是池彦的手腕。
他把苏妙的脑袋推开,上面赫然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尤其是虎牙的印子,扎得更深。
眼看着苏妙又要张着嘴咬过来,池彦支起身子,瞧着窗外的月亮。
夜晚的山脉安宁而寂静,星星零零碎碎地闪耀在苍穹间,月亮高高悬挂在办空,一片璀璨生辉。
这座农家小院缥缈得像是仙山楼阁,被泠泠的月光笼罩,如同镜面一般,倒映着寒冷的皎皎月光,剥落云烟,洗涤浮华。
另一座山头忽地放起了五彩斑斓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开来,落入池彦漆黑如墨的瞳孔当中。
他微微有些怔愣。
心里想着,或许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挺好。
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