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苏妙又惊又怕,低下脑袋一看,腰间赫然是一截龙尾。银白龙鳞在月色的映衬下,折射出斑斓陆离的光芒来。
怔愣间,她被重重地摔在床上,后脑勺磕到坚硬的墙上,还没来得及喊疼,陆尘屿已经覆身上来,与她四目相对。
“师父……”苏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她眼睁睁看着陆尘屿的头顶冒出两只锋利的龙角,白皙的脸庞生长出细碎的鳞片,雪白纤长的睫毛之下,是一双血一般的红色眸子,沾染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这场面着实怪异,苏妙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她尝试着推了推身上的陆尘屿,妄图唤醒对方的神智。然而回应她的,是对方俯下脑袋,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是真的用咬的。
那力道穿破皮肉,有血哗啦啦地从伤口处渗出来,苏妙甚至能听清鲜血流淌的声音。
苏妙吓坏了。
她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翘翘,连忙抬手,想用灵力修补好伤口。
眼看着手指快要触碰到伤口了,陆尘屿却用一只手擒住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师父……”苏妙又弱弱地喊了一声。
像是听见她的声音般,陆尘屿没有再咬她,而是低头,轻轻舔舐着伤口。
血不再流了,诡异的触感却让苏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更要命的是,她浑身上下迅速升温,脑子都快热糊涂了,只想找什么东西降降温才好。
身体触及陆尘屿的身体,发觉对方冷得好似冰块一般,苏妙下意识地贴紧了他。
禁制重新启动,整个房间再次被结界笼罩,与世隔绝。无论发生什么,外面都听不到一点儿动静。
——
第二天一早,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苏妙被这道声音惊醒,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堪比战争现场的屋子。
桌上的茶杯碎了一地,被子枕头全都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而她正衣衫不整地躺在陆尘屿的怀里。
脑子有片刻的死机。
她只记得,昨晚陆尘屿咬了她脖子,随后记忆就越来越模糊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
可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痕迹,就算是用脚来思考,她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
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慌慌张张地寻找衣裳,想要盖住自己的身体。
陆尘屿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裙子,帮她披到身上。
身体暖和了,苏妙小心翼翼地缩进角落里,眼尾红红的,用一种可怜兮兮,又委屈至极的表情看着陆尘屿。
头上的簪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苏妙一头乌黑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眼眶里蓄着泪水,一副将落不落的样子。
曲线优美的脖颈上,被咬出两个血淋淋的洞,虽然不再往外渗血了,但雪白肌肤与伤口处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
只是看伤口,陆尘屿就大约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
但他不明白,问道:“你是怎么把禁制解开的?”
“我说我是不小心把禁制弄开的,师父你信么?”苏妙开口说话,声音又沙又哑,仿佛经历过一番恶狠狠的摧残般。
陆尘屿没再问下去。
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最终,还是苏妙忍受不了安静,先一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师父,你昨晚看起来好不正常。”
陆尘屿张了张嘴,但大约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所以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反倒是系统,在苏妙的脑海里幸灾乐祸。
【都怪你咯,谁让你非摸他龙角的。】
苏妙:“……”
如果早知道摸龙角的后果是这样,她宁愿把自己的手给砍下来,都不会再碰陆尘屿一下。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过了半晌,陆尘屿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妙看着他,发觉他的眼里并没有爱意,有的只是愧疚。
于是她固执地摇摇头:“不要。”
“嗯?”这让陆尘屿很是诧异。
“你还没有送我花,还没有对我说过至死不渝的情话,还没有在清霄派最大的那棵桃花树下亲吻我。”
苏妙强忍着酸痛,把衣裳一件件地穿上,挣扎着一瘸一拐地下床。
“而且,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