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更何况是苏妙了。

她不搭理对方，径直往外走去。

顾锦川跟了两步，可身后的胭脂忽然啊了一声，踉踉跄跄地扶着额头，最后一脸虚弱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顾锦川看看苏妙，又看了看胭脂，最终还是决定折返，重新回到胭脂的身边。

没人跟着，苏妙高兴还来不及，让婢女带她去花园玩耍。

顾锦川的小妾们也在花园晒太阳，苏妙过去时，她们便带着笑意迎上来，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把她包围在其中。

苏妙干脆找地方坐下来，一边嗑着花生瓜子，一边和她们闲聊。

结果得知，她们有些人是被顾锦川强抢过来当小妾的，有些人是被他用甜言蜜语哄过来当小妾的。

苏妙问：“那你们想从这里离开么？”

她们都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叹息道：“我们已经失了贞洁，就算获得自由身，也不可能再获得一门好婚事。若是回了家，还要遭受街坊邻里的羞辱，骂我们是弃妇。与其这样，不如留在这主城之内，起码吃穿不愁，日子不算太难过。”

听罢，苏妙跟着唉声叹气。

顾锦川真是害人不浅，让这些才十七八岁的姑娘们被如同被折了翅膀的鸟，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主城，供他亵玩取乐。

一下午，苏妙跟她们玩得很好，城主夫人过来时，看到这般和谐的场面，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本以为苏妙作为白月城主的女儿，会高傲自大，眼底容不得半点沙子，把这些侍妾通通赶走。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度，能和这些侍妾玩到一起。

城主夫人笑起来，几乎已经想象得到，等苏妙诞下长子，其他侍妾也为顾锦川生儿育女，到时候一堆孙子孙女围着她转，承欢膝下的场景。

偏偏这时，身旁的婢女小声提醒道：“夫人，您不觉得很奇怪么？咱们事先吩咐过守城的侍卫，让他们别放大少主进城。可苏小姐前脚刚来，大少主后脚便躲过了侍卫，混进了城里。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太对劲。”

“胡说八道！”城主夫人面露不悦之色，斥道：“锦川早就说过，已经把苏妙哄得服服帖帖了。他顾云亭算个什么东西？苏妙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儿子，怎么可能帮他？”

婢女立马噤了声，害怕地垂着脑袋，肩膀隐隐发抖。

不过这回，城主夫人并没有罚她，只是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

傍晚，苏妙被带到大厅，与城主一家人吃饭。

能够有资格上桌的，只有五个人。除了她之外，便只有城主和城主夫人，以及顾云亭和顾锦川。

胭脂跟过来了，她向来没资格入座，便站在一旁替众人端茶倒水，不忘时时刻刻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顾锦川看。

顾锦川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似的，露出殷勤的笑容，一个劲帮苏妙夹菜：“这个好吃，妙妙你多吃一些。”

苏妙听到磨牙齿的声音。

回头看去，胭脂的脸已经气到扭曲了，眉头更是拧得苦大仇深，中间的褶皱似乎能够夹死好几只苍蝇。

这样一来，倒显得苏妙像是破坏顾锦川和胭脂感情的第三者了。

苏妙勾了勾嘴角，什么也没有说，转过头去，瞧着自己的碗里，被堆得像是小山一般高的饭菜。

她才不吃顾锦川夹的，她要自己夹。

伸长了筷子，往顾云亭面前的一盘清蒸鲈鱼那边凑。

顾云亭的眼睛仍是空洞洞的状态，无神地盯着前方。

苏妙实在是夹不到，便对顾锦川说道：“我和你换一个位置坐吧，我想吃清蒸鲈鱼。”

凌风城主见状，不悦地抿了抿唇。

所谓大家闺秀，就是只吃自己面前的菜。苏妙这番举动，多多少少是有失风范了。

城主夫人连忙解释：“妙妙年纪小，贪嘴也是正常的。不如这样，把清蒸鲈鱼端到你的面前去，如何？”

话音刚落，顾云亭便苦笑了一声：“怎么，我这个瞎子连菜都不配吃了？”

城主夫人愣住。

也是啊，桌上的菜，除了清蒸鲈鱼以外，其他都是顾云亭不爱吃的。

真是麻烦。

她没了办法，就只能向顾锦川使眼色，示意他起来。

顾锦川只好乖乖站起来，跟苏妙换了位置。

这样一来，苏妙就坐到了顾云亭的身边。

她瞅了瞅身后，婢女奴才都站在凌风城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