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得兴起之时,云遮忽然收回了手。
苏妙抹抹唇边的血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一双杏眼不停地眨啊眨。
可就算是她卖萌,云遮也只是敲敲她的脑袋,道:“不能再喝了,否则我血液里的灵力会在你身体里乱窜。”
这样啊。
虽然意犹未尽,但苏妙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回马车上吧。”
等她把手伸出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变长了些许。她摸摸自己的头,又摸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你的血,还有让人长大的功能?”
没等云遮回答,她又接着问道:“那是不是我多喝一点,就能变成十五岁的样子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可血喝多了,灵力争相在她体内乱窜,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她。
云遮没理她,转头往前走了两步。
苏妙见状跟上去,抱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可牙齿即将戳破皮肉时,她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太对,于是停下来,看着他手臂上,沾满了口水的一排牙印,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收得可真及时,差一点点就要咬破了。
云遮无奈道:“既然敢做就要做到底才行,你怎么不继续咬啦?”
“谁说我是要咬你了,”苏妙做作地干咳两声,理不直气也壮:“我只是想给你留个印记而已,将来要是分开了,也能通过印记认出你来。”
话音刚落,云遮就敲了敲她的额头。
力道比以往都大,即便如此也并不疼,反而带了一股子宠溺的味道。
苏妙撇撇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前面。
忽然间想起什么,她的脚步一顿,随后朝云遮伸出手:“我看不见,你牵着我吧。”
“别装了,早在小屋外看见你教那些孩子写的字时,我就知道你眼睛已经好了。”云遮如此说道,却还是牵住苏妙,掌心温热:“以后别再骗我,否则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教训?
是什么样的教训呢?
苏妙偷偷吐了吐舌头,随后露出真诚且诚挚的表情:“我向你发誓,我以后不会撒谎了,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
“不然的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不必发这么重的誓,换一个。”
“哈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发毒誓!”
——
两人嬉闹着回到马车旁。
马儿已经吃得饱饱的,可以上路了。
苏妙钻进马车,虽然尽量把动静降到最低,但还是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孩。
他揉揉眼睛,往苏妙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打算继续睡觉。
可脑袋刚埋下去,睡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不可置信地重新抬头,上上下下将苏妙打量一遍,惊讶道:“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呀?”
苏妙眨眨眼。
“你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好像长大了三四岁?”小孩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很疼,不是在做梦。
见他这副滑稽样,苏妙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吧,其实我已经十五岁了。”
这下小孩更呆了。
他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最终迷茫地问道:“那我以后不能叫你姐姐了,要叫你姨姨。”
这话苏妙可不爱听,抱起双手,眯了眯眼睛:“你说你要叫我什么?”
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小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很识相地改了口:“姐姐。”
苏妙周身的压迫感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变得温暖和煦,如同春风一般怡人。
她摸摸小孩的头,心里满意极了:“这还差不多。”
马车再次出发。
整整半月的时间,终于抵达了京城。
一下车,小孩就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哪里见过如此繁华的街道,高楼矗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止不住发出惊叹声,拉了拉身旁柳三娘的衣摆:“娘你快看,那里一排都是医馆,你的病有救啦!”
苏妙有些错愕。
这么一个的孩子,初到繁华的京城,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给娘亲治病。
他很懂事。
或许柳三娘不在了以后,他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柳三娘也这样觉得。
她虚弱地咳嗽几声,明明头疼得厉害,却还是向自己的孩子露出温柔的笑容来:“你之前不是说想吃糖葫芦么?旁边就有卖的。”
说着,她从腰间扯下破破烂烂的荷包,从里面拿出几枚铜板来,想要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