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絮芬经常唠叨泰成泰杰两兄弟一个冷一个热，一个活佛一个皮猴，孩子们别看他们年纪小玩疯起来也是一群猴，怎么都是猴？今年是猴年？

幸好夏秋不是猴……不过这家伙倔起来跟头牛也没差，想想她从福利院出来读大学，再到方圆出版社，如若按照她说的那个“故事”来算，她也倔了十几年……人生是不是就该这样呢？

为了一个让自己活着的理由而活着呢？

那么让自己活着的理由到底是哪个呢？

闷头深深吸口气准备回去歇息，抬起眉睫的时才发现高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背上披着那条薄毯子，鼻子能听得出鼻涕吸溜的声音。

“你把毯子拿了，那你大哥二哥盖什么？”

“他们皮厚，没事。”

“那你……”

高飞露出那口白牙笑得有些狡黠“我脸皮比身上的皮厚，所以身上不耐冻。”还没等高飞说完，韩泰成白眼一翻心想这家伙信口拈来的本事一天比一天本事。

“所以反正我脸皮厚……”

“最喜欢挑事了。”

韩泰成这下心里明白了，这人搞了半天装睡，原来三兄弟的戏路重点在这里。啤酒灌不进，那就用年岁来压。

“泰成，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我也不想跟你拐弯抹角，这里就我和你，咱们几十年的情分，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跟谁交换了什么。

哦，这里可是两个问题呢。

高飞瞪圆了眼睛瞅着韩泰成。这家伙真是的，重点不是几个问题好不好！每次都是七拐八弯的把问题带跑了。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在福利院不是常说，被领养，就是欠债和还债的同时开始的时候。”

韩泰成把埋在被窝里的脑袋晾出来，原来不经修饰的发丝凌乱的在额前晃动，抬手随意的扒拉了一下，又把头闷进枕头里。

昨晚断片之前他记忆里最后的一句话，这就是对自己彻底低估了那两小杯啤酒的下场，韩泰成懊恼的捂着脸，心里默默嘀咕着高飞，以他的智商脑力，是不是能够猜到些蛛丝马迹。

这感觉就像犯罪，高飞不是傻子，机灵起来比狐狸还精。

在长大懂事之后，他的默许造就韩正清的猖狂，更佩服他在十几人的实验团队里做得滴水不漏，无人察觉，连方絮芬都未曾怀疑过一丁点。韩泰成想着，只要有第三个人站出来质疑，他一定为了自己做个完美的人证和物证。但现在事情已经完结，他也成为了‘自由身’，再去为了过去的决定而后悔对自己对谁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韩泰成常常想，放下之后是怎么样，自由之后是怎么样的。如今的他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那种感觉，愉悦得想飞，兴奋得想跳。

“当我是傻子？难道不知道我机灵起来比狐狸还精吗？”高飞一大早就把腾子渡从被窝里拉出来“兄弟，你知道你大哥我的外号吗？”

“傻逼吗？”下了大夜班刚刚睡着没一会的腾子渡不假思索地揉着怎么都睁不开的眼睛。

“你才是傻逼，我可是市一里有名的黑狐狸，你赶紧给我醒醒！”高飞用手指撑开了腾子渡的眼皮“是时候让你发光发亮了！”

“什么鬼？”

“发挥你的专长啊！”

“我是问你的外号是什么鬼？怎么那么像女贼？”

心急如焚的高飞懒得理会那只还在梦里的糊涂鬼，如果腾子渡是在清醒状态下这么说，高飞肯定让他乖乖改户口本名字跟自己姓高，不过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计较这些。

难得韩泰成说漏嘴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那家伙还假装打电话给他试探自己，那这就更加证明高飞猜想的跟韩泰成要掩盖的在概论上是同一件事。

自己和腾子渡都同时怀疑过的一点，但两人最后同时都没有重视过的一点，韩泰成的病历！

高飞现在彻底不相信总院大病历挂在韩泰成名字下面的任何一个字，他要找到韩泰成最原始的纸质病历，就先从最近的两次急诊病历记录入手。

四眼对瞪一个中午，高飞和腾子渡有些气馁，他们能够查询到的韩泰成的病历都完整得滴水不漏，这也是市一医院成为市里最有影响力的三甲医院的因素之一。

被腾子渡的眼神剐得有些发热，高飞按捺住性子问“你看我干吗，看着我就能从我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了？”

“啧啧啧啧”腾子渡紧着唇发出高飞最厌恶的啧声“还枉费你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