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渡看着王琰捧着箱子,满脸失落,他心想,难道刘主任还没消气,连比他后来的实习生都转调到心血管科了,自己还流落在急诊科,天天没日没夜的。
最主要是他的梦想啊。市一医院的心血管科,那是不仅是块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更是他梦寐以求发了毒誓必须要完成的人生大事。
“你人生大事不是已经完成了嘛”高飞一脸丧气,对上同样一脸丧气的滕子渡“我警告你,别以为你结婚了就能看不起我,我单身我幸福!我这拉屎还被吃屎的欺负!”
拉屎还被吃屎的欺负?滕子渡越听越是奇怪,怎么他就成了拉屎的?
“拉屎的?”
“什么拉屎的?你是吃屎的!天天秀恩爱想臭死我!”
嘿!我什么时候成了吃屎的?!滕子渡正欲发作,那头震耳欲聋的声音霸气的挤进耳朵“你们两个天天吃屎拉屎没完没了?!你们两个吃屎赶紧给我干活去!刚进来一个晕倒的老太太,你们两个快去给我接诊!”
“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干!两个人加起来都过多少岁了,还天天跟个小孩一样,小孩都比你们强知道玩泥巴,你们俩就知道屎!”
哎?不对呀,怎么两人都变成吃屎的啦?高飞和滕子渡大眼瞪小眼,互相挤着从门口出去。
“等一下”陶妮叫住高飞“我表姐让你有空到档案科找她。”
眼珠子一瞪大得吓人“真的?”高飞惊问到“这么快?”
这是个不情之请。
像他们这种医院里虾兵蟹将,没有个正当理由,不能顺随便便查询病例,说大了这是侵犯病人隐私的事,说难听点是没到这个高度没这个权利。所以能搭上陶妮这条穿着针的引线‘勾搭’上总院档案科的主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容有失。
可高飞很早就听说档案科主任耿直得不得了,别说查病历了,没得到许可连档案室的门都迈不进去。
其实高飞不知道的是,陶妮对他的好感便是来源他的表姐。几年前医院的后门停车场还在施工,当时刚刚新婚不久的陶表姐下班路过,就遇上陌生人尾随后还被抢了手提包,危急时刻突然有人路见不平及时出手,这才让陶表姐幸免于难,那种下意识救人于危难之中的行为不是佯装出来,陶表姐看得出来,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表妹陶妮,那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高飞。
所以这个不情之请,其实是还情之作。
即使面露难色,陶表姐还是决定网开一面,毕竟高飞要查的,是已经过了保存期限的档案,可以销毁的。韩泰成这个名字她不完全陌生,但具体也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过的。
“下不为例”陶表姐将档案袋放在台面上,并没有多说什么,高飞也知道这可能是欠下了滕子渡嘴里那巨大的“情债”。
“谢谢陶主任!”
“我不姓陶。”
被关在档案科的查阅室里,高飞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巴掌“就喊主任就行了喊什么陶主任!”
“谁一直陶表姐陶表姐的喊的!”
真是被滕子渡那家伙带偏了,什么“陶妮的表姐陶主任”根本就是信口拈来路边消息,自己还不经脑子竟然相信了这家伙。
感觉被滕子渡忽悠了,可看到手上那旧得发黄的档案袋,边角已经出现不自然翘起的毛边,看得出来,虽然经历了时间但却被保存得很好。
病例档案很完整,整整涵盖传统纸质病例的十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从十五岁第一次的查诊记录开始,到今年已经三十岁的韩泰成,过去的十五年,高飞仿佛看到了韩泰成是抱着什么心态活过来。
滕子渡早早就溜到休息室等着高飞。
“什么?”滕子渡那一脸疑虑“居然很完整?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我们医院严谨呗。”高飞剔着牙,甩甩手,眼睛过度劳累的结果就是鱼刺没看清,直接嵌到牙缝里,幸好没卡在喉咙里。
高飞不了解,那是因为他没在慢门呆过,俗话说人孰无过,反正他就没见过完整的病例:“不信你去问问陶主任去。”
不说这句还好,高飞一听火气直冲上头顶“对了!你这个混球哪里来的消息,陶妮的表姐居然跟我说姓陶?!”
“不是吗?陶主任不姓陶吗?那姓啥?”
“我!怎!么!知!道!”高飞飞出的字钉,钉得滕子渡耳膜生疼“表姐就不一个姓?”
“你就拉倒吧,你那点水货消息,我可再也不敢信了,反正我是认认真真查了韩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