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音都小了几分。

周围的人觉察到动静，都纷纷围上前看热闹。

“我可是上过战场的人，你看我敢不敢？”叶梦璃手握成拳，指关节捏的咔咔响。

“千雪，那边的荷花开得正好，我们过去看看。”秦芷嫣说着，拉着云千雪就走。

“果然，行军打仗的人，都是些莽夫！”云千雪临走还不忘回头喊上一句。

顾清沐慢悠悠的从花坛后面走出去，骂了她的家人就想这样走了？哪那么容易！

几人看到顾清沐出来，都有些惊讶，也忘了挪动脚步。

“天子启蒙老师的孙女，国子监祭酒的独女，又和皇子公主们同过窗，书香门第，家世显赫。”顾清沐一边说着，一边笑意吟吟的走到崔玉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崔，玉，柔，是吗？”

崔玉柔强装镇定的昂着头，“是又怎样？”

“也不怎么样？听家世，还以为是个怎样了不起的货色，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倒还不如青楼女子的半分坦荡，听云小姐说，你与宣王甚是相配？我倒不介意宣王府多个妾，只是不知道，宣王愿不愿意要？”

“你……”崔玉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记住，舌根嚼多了，容易……烂，脸。”顾清沐轻飘飘的打断了她的话。

顾清沐看似在笑，眼里却透着一股冷若冰霜的寒意，直击命脉，像是能将人看透一般，那绝不是一个深闺小姐能有的眼神。

崔玉柔脸色变了变，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愤愤的瞪着她。

顾清沐又转身在云千雪的肩上拍了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她那种货色的人姐妹相称，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好，自，为，之。”

看着顾清沐的眼神，云千雪哪还敢说话，连瞪都没敢瞪一眼。

顾清沐绕开小脸惨白的云千雪，正欲拍秦芷嫣的肩膀时，又将手缩了回来，只淡淡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小姐既然是未来的端王妃，就应该多为自己和端王考虑考虑，远离这些搬弄是非的小人才是。”

秦芷嫣皱了皱眉，眼前的顾清沐，让她一时有些看不清。

这时，崔玉柔觉得脸上有些痒，忍不住轻轻抓了抓，却越来越痒。

“啊！她的脸……”人群里有人惊呼。

顾清沐看了看她脸上越来越多的红疹，佯装惊讶的捂嘴道，“呀，我方才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背后嚼舌根，真的会烂脸呐。”

她将目光又转向云千雪，“云郡主，你的脸还好吗？”

云千雪捂着自己奇痒无比的脸，看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转身就跑了出去，当然，随她一起跑掉的还有崔玉柔。

秦芷嫣怀疑的看了看顾清沐的手，什么也没看出来，也只好先追着云千雪而去。

“哇！厉害！”叶梦璃上前，朝顾清沐竖起大拇指，“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清沐恢复一如既往的眼神，微微一笑，“也许，是上天对她们的惩罚吧，我可什么都没做。”

“刚开始，以为皇嫂要袖手旁观，可把我急坏了，现在……”楚未央顿了顿，垮下脸来，“现在情况也不大乐观，崔祭酒的门生数不胜数，你拿崔祭酒独女和青楼女子作比较，还……唉，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顾清沐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不服？我奉陪。”

叶梦璃连连点头，“这性格，我喜欢。”

顾清沐向她颔首笑了笑，“还没谢谢叶小姐刚刚替我家人说话。”

“不用谢。”叶梦璃摆了摆手，“叫我梦璃就好，我自小就爱舞刀弄枪，还偷偷跟着顾将军的军队上过战场，我见过战场上的顾将军，他英勇无敌，骁勇善战，岂是她们能够随意编排的。”

顾清沐狐疑的点了点头，“梦，璃，这名字跟你本人还真沾不了边。”

叶梦璃与她相视一笑，“我爹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