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子里措辞准备说“我还年轻,没准备好生。”好像我也不小了,郑筱萸闺女都三岁多了。那说“我们还没准备好?”杨宪奕那死样子看起来是准备充足极了,还是迫不及待的样子。那我说什么呢,能扎稳脚跟不生,我总不能说不会生,或者我们谁有毛病这样的话,那也太缺心眼了,万一弄到医院一查,偷鸡不成还拾把米,我亏得更大。
我浑然不觉自己都站起来了,戳在那小棍一样愣愣的,桌上大人都不说话齐刷刷看过来,“怎么了,若若?”
关键时刻一紧张想到的话又跑没影了,我满脑子只剩下古书里的之乎者也,急得面红耳赤。
“怎么了,若若?”
杨奶奶问完了杨爷爷问,杨爷爷问过了杨爸爸问,杨爸爸问妥了亲爸爸又问。
“我……我……”
我在那儿我了半天,什么也我不出来。我准备好要打一场漂亮的恶仗,我怎么没上前线就让人暗器摆平了呢?我怎么又栽杨宪奕手里了。我怎么这么窝囊呢!
最后我拼尽了全力,想出句要死不活的话。“我……我想去洗手间。”
大家听我说去洗手间的口气跟孩子闹脾气似的,于是又都笑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的又气又窘,我本来就比他们小,虽然二十七岁了,可这桌就数我小,数我年轻。
最过分在后边,我正要走不走的时候,该死的杨宪奕站起来了,特情真意切爱护有加的拉起我的手,“走,我带你去。”
啊!
我吐血了!
我死了,又立马活过来,在大家的笑声里被杨宪奕带了出去。
后面等着的!
我是给气到了,几步路都有点头重脚轻的,出门还是大日头,我甩甩头推开杨宪奕的手就要跑,他跟得很紧还过来拉扯,最后就是两个人腻腻歪歪到了中庭的小廊子下面才停住。
我气喘吁吁的推他,气的一句也说不出来。目前这状况,真是哭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掐不得,叫天不灵叫地不行,来来往往都是客人,我也知道再大的事不能在外面造次,还得给足他面子,谁让他是我丈夫呢。
内毒攻心,我坐在廊子下歪着脑袋让自己想开点,刚吹过来一阵小风我的鼻血就滴下来了。漂亮的胸花染了一滴,还反应不过来,杨宪奕一把托高下巴,替我捏住了鼻子。
因为平时也会流,习惯了自己处理倒也没慌乱,反而是杨宪奕又紧张了,抓住正经过的两个宫女太监打扮的服务员,要了一大把纸巾给我擦,直着嗓子让人给我拿冰水去。
“没事,你小点声。”人家又不是真的宫女太监,看他那脸色。一擦血很快就止了,也不多,我怕张扬了被父母知道,只想息事宁人。
我好好的,跟没事人一样,出点血还能泄泄火气。最近是火气太大了,秋天了还热,他又老气我,喝着中药猛吃巧克力,额头上出了几粒豆豆,好几天没下去。
“不流了,没事吗?”他帮我换了纸巾,托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瞧瞧,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担心,刚才的猖狂劲没了。
“死不了。”没好气地瞥他,我也是无能为力了,他连我喜欢生两个男孩的事都说了,我还有什么主动权,他干脆把我卖了得了,我给他数票子,我临了还得谢谢他呢。
“不流了,没事,放开吧。”
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把沾了血点的胸花拿下来。冰水总算来了,我以为是喝,他却拿起来垫着纸巾镇在我额头上。
凉凉的,确实舒服了不少。我心里的气一分也没下去,现在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劲头了。我很严肃的训他,“杨宪奕,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对不起,特对不起。”他也坐到身边,帮我扶着杯子,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看我们恩爱,都投来艳羡的目光。
“好了,不用敷了,没事。”推开杯子,我错开一点点不跟他坐一起。一会儿回去还得面对满屋子的乌烟瘴气,我现在败下阵来,不是说我就彻彻底底一败涂地了。我鼻血也流了,孩子要生的话也说出去了,现在剩下能做的就是恶治杨宪奕。
“慢慢来,说那些主要是让他们开心,老人这么大岁数了就得哄哄,还是由着你,想好了再说。话说出来,各个都开心了,也都更心疼你喜欢你,你爸爸妈妈看着也放心啊。”我对这套说词一点不领情,我现在对他说的任何话都不信了,以后也再不跟他结盟了,他就是彻头彻尾一叛徒,长期潜伏我身边。
“我生当然高兴了,你们就盼着我生呢,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