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郎中再回来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
“回皇子,驿馆中再无旁人中毒。”
这话说的林安脸色更黑了,就是说,中毒的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可能!若是再无人中毒,他是怎么染上毒的?
“短时间内,可能配制出解药?”
深吸了一口气,他自床上坐起身来。
这会虽身子有些虚,但林安缓过来些了,他并未当作一回事,不过是个毒,又不知绝症,找到解药就好了。
可他问完了许久身旁的人都未开口,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有话就直说!再吞吞吐吐的本王这就要了你的命!”
“皇子这毒,世间无药可医……”
郎中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干脆垂下头只跪在地上哆嗦了。
实在不是他无能,谁知道皇子染上的是这种东西!
“无药可医?!”林安坐在床榻上一遍遍的重复,到最后竟然还笑出声来。
笑声在驿馆内回响许久,任谁听了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再睁开眼,他眼中多了丝杀气,怪他大意了,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有通天的本领,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了毒!
他抬手,朝着护卫递了个眼神,他虽没说,但护卫却
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那郎中就被提起来拽出屋去了。
尽管他哀嚎着求林安饶命,但没喊多久,求饶声就戛然而止。
深吸一口气,林安合上眼开始回想这几日自己接触的人。
既然身侧的人都没有异样,那就说明下毒之人非驿馆内的人,不然时间久了,必然会有其他人和他有一样的症状。
但他又并未见旁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护卫解决完郎中回来,身上还染着几分血迹,铁锈般的腥味在屋中蔓延开,可林安却像是没闻到一般,抬手招呼他靠近些。
“你说,此事到底会是谁所为?”
护卫同样闹不懂,但他想到一个比较可能的人。
“难道是摄政王或者是凤齐皇帝所为?”
主子在凤齐可没接触过旁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人了。
可怪就怪在,他近期并未与这两人有接触,平日里除了林瑜,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林瑜?
林安突然想到一个最不可能的人,他万不愿这个可能是真的。
但连日来她奇怪的态度,实在是叫他放心不下,难道自家妹妹已经彻底倒戈到萧瑾禹那边了?
“此事莫要声张,去城外将军医带过来一个,这几日公
主再来,莫要提起我中毒一事。”
敛起眸子,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他这个好妹妹做的!
……
萧瑾禹告知唐姝宁林安已经中毒的消息时,她正在缝制孩子的新肚兜。
扬起手里的大红肚兜,她脸上满是得意:“快看看怎么样?”
她表情似是在求夸奖,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愣是叫他一句不好的话都说不出来。
“妙极,婠婠的手艺怎么可能会差,比起最开始绣的简直好太多了。”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随后将肚兜放进筐子里。
“既然已经中毒了,林瑜这边就不需要周旋了,城外夫君可是已经安排好了?”
布了这么大的局,总算是要收网了,她想想都觉着高兴。
萧瑾禹点头,不过眼下城外倒不是最要紧的。
林安这么聪明,肯定会知道这毒是出自他们手,林瑜不过是倒霉鬼,所以现在最该布网的便是王府。
“婠婠,我有个计划。”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等男人最后一个字说完,唐姝宁就娇笑出声。
“自然是好,那到时候我配合夫君就好。”她坐在他怀中,小手在他胸前画着圈。
这般点火的行为,让他呼吸都变重了几
分。
“婠婠可是在点火?”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正欲惩罚似的吻上那张红唇。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就打断了两人。
他眸子一冷,抬起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外一脸错愕的林瑜。
可笑的是,她那眼神就像是抓住了偷吃的丈夫一般。
唐姝宁丝毫没慌张,仍旧淡定的坐在萧瑾禹的怀中,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