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得意,说得仿佛亲眼所见唐家和臣子偷偷来往,看见唐家意图不轨。好似她是唐家所有人肚子里的蛔虫。
诋毁唐家这种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她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
“唐家那些人表面光冕堂皇,私底下指不定干些什么龌龊事,唐姝宁就不必说了,唐凌朝呢,今日敢闯赏花宴,明日许就敢闯入后宫。这样的人,实在难当大任。”
皇上看她一眼,显然是心生顾虑,唐家蒸蒸日上,确实让他有些忧心。
城墙那边,唐姝宁的马车急行于道上,很快便抵达王府。
别了些许日子,王府看着熟悉而陌生,也因萧瑾禹的归来而弥漫别样的气氛。
掀开帘子,淡淡的血腥味儿飘散在空中,唐姝宁扫视了一下:“有股血腥味。”
云琅伸手搀扶她下马车,闻言到四周巡视一番:“王妃,未见有人受伤,会不会是厨房在杀牲畜?”
“是人血,厨房也不在这个方位。”往门口走去,味道越发浓重,她皱眉,云琅宽慰道:“定是王爷手底下的将士们受了伤。”
唐姝宁听不进云琅的话,她现在心乱如麻,满心都是萧瑾禹。
哥莫不是为了让她安心,故意说萧瑾禹平安无事?
她说着,发现唐姝宁脚步加快,急匆匆地,步子都是乱的:“王妃,你慢点,小心些莫要摔了。”
边说,边追赶唐姝宁。
问出萧瑾禹所在位置,唐姝宁又快了些,云琅都快追不上了。
云琅有些感叹。大公子和大夫人恩爱似漆,王妃虽然表面不在意,实际内心也很想念王爷。
萧瑾禹在卧房内,行至院门口,唐姝宁就停了下来,慢慢靠近房门,云琅乖巧地守在门外。
平复着心情,唐姝宁伸手推开门。
门内下午的阳光从窗棂洒落,照在屏风上,照在地上,显得阴凉处更加漆黑。
她看见萧瑾禹坐在明暗交界处,赤着上身,后背有一道鲜红明晃的伤痕,为他添了几分野性和不羁。
唐姝宁已经没心思欣赏他完美的身形,萧瑾禹的声音有些嘶哑;“谁?”
他放下药,拿起衣服披上,带着警惕。
唐姝宁从阳光里穿过,来到他身边。她轻盈得像仙子,不经意间落到了他身边。
萧瑾禹顿住,唤她的声音低沉而缱绻:“姝宁……”
他伸手,想揽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入怀,却见那仙
女似的人立在原地,脸色沉沉地看着他。
“你回来了啊,萧瑾禹。”唐姝宁捏紧手,极力克制自己的颤抖。
萧瑾禹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唐姝宁,他低头看着伪装得毫不伤戚的女人:“回来了,这是怎么了,气呼呼的。”
“没有。”唐姝宁轻推了他一下。他后退一步重新坐回椅子上,衣服也被唐姝宁顺手脱了下来。
冰凉的指尖落在萧瑾禹后背,他身子不由一僵,女子的呼吸轻轻打在肌肤上,痒痒的。
姝宁的声音听起来不好受:“疼吗?”
萧瑾禹连忙安慰她:“不疼,真的,嘶……”
猝不及防被唐姝宁轻按了一下伤口,他不由吸了口气。
唐姝宁拿起桌上的药,安静地给他上着,她动作很轻,除了不可避免的触碰只剩药粉带来的刺痛。
“姝宁这是心疼了吗?”萧瑾禹侧头,余光中唐姝宁低着头。只能看清她的发顶,他听见了唐姝宁的一声哼笑。
萧瑾禹捉住她的手,摩擦着她光滑的手背,被她灵活挣脱:“上药呢,安分点。”
说着,拍了一下萧瑾禹的肩膀。
萧瑾禹发出轻笑,倒没再折腾她,安安静静让她上
好药。
这伤,属实也是意外。
上了药,唐姝宁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
萧瑾禹拉住她的手腕,唐姝宁一个踉跄,跌进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收紧,暗叹唐姝宁的腰纤细得不堪一握。
唐姝宁皱眉,有些怒,骂道:“做什么?受伤了也不知安分些。”
萧瑾禹被骂还乐呵呵的,他依恋地抱着唐姝宁,低声道:“不碍事,真的不疼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回答他的是唐姝宁阴阳怪气的冷言冷语。
他自知是自己不对,故作委屈,在唐姝宁耳畔轻声道:“这次是我大意了,实在是那钰王太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