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王突然警惕道:“会不会是敌军投毒?”
陈嗣音摇摇头:“这么大面积,又不是喝一口井的水,投毒不太现实。我的意思是,地上的生水会受到尸体的污染,人喝了引起不适。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告诫民众,勿要饮用生水,必须烧开之后再喝。”
“这......”医士们面面相觑。
随后一个胆子稍大的人道:“公子锦衣玉食惯了,可能不知,这里的冬日很长,柴火这种燃物都是极其珍贵的。一般人家不会仅喝一口水便要费柴烧水的。”
原来这里还有现实问题!
晋陵王思索一番道:“本王听说党夏人常用马粪做燃物,本王带来的马匹吃的多,也拉的实在多,如果木柴稀少的话,不如效仿党夏,反正那马粪浪费也是浪费。”
陈嗣音点头:“非常时期是应该用非常办法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反正水一定要喝烧开的!”
布置完这些,众人退去。
晋陵王吩咐了府兵一定要照看好皇上,这才退去。
临走之时,陈嗣音轻瞥了一眼晋陵王的腰际,这才发现他的腰上已经没有了玉佩的踪影。
“等下!”
晋陵王顿住了脚步,陈嗣音继续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句话王爷听过了没?”
“听过,皇上的意思难道是那些死者的尸身引起的?”
“不无这个可能,最好的办法是烧了,但是朕也知道,人们是接受不了的。
但是你想,井水都在地下,也没有多深。那些尸身带着的瘟疫埋在土里,会流到地下的,人们再喝那尸水,怎会不生病?”
晋陵王眉头深锁,他的心里亦是难过,但是皇上说的并无道理,于是施礼道:“臣弟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件事皇上不必忧心了。”
说着晋陵王便步伐坚定地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陈嗣音的内心稍稍安定了几分,看着晋陵王远去的背影,陈嗣音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
晚间,由于担心皇上的安危,晋陵王便宿在皇上的隔壁。
那一夜不知为何,陈嗣音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怎么恢复了女儿身?”陈嗣音喜出望外地拎起自己的裙角。
忽然一阵慌乱的声音响起,一群宫女太监急急走来,陈嗣音一阵惊慌正欲躲开,谁知这群宫女太监一个个看不到她一般。
陈嗣音诧异地伸出一臂挡住宫女的去路,却眼睁睁地看着宫女径直从她手臂穿过。
“我,我是透明的吗?”
陈嗣音一阵心惊,脚步却不由自主跟着这群人。
“陈家女公子在宫里玩的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走丢了?”
陈家不就她一个女公子吗?
陈嗣音愣了愣,看着乌糟糟找人的人群里忽然涌进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
众皆俯首道:“见过云贵妃!”
原来这就是孝文皇帝的宠妃,晋陵王的生母云氏!
只见那云贵妃眉目成诗,秀美无双,金钗玉环织就满头,更添了几分贵气。
兴许是走的太急,这位贵妃娇喘嘘嘘,两靥都染上了胭红:“找,快找!绝不能让陈嗣音出了闪失!”
她的嬷嬷抚着云贵妃道:“娘娘您歇歇吧,已经告知皇上了,羽林卫都已出动,女公子会没事的。”
云贵妃依旧十分紧张:“若是女孩儿贪玩,一时没找到就算了,本宫怕的是有人嫉妒霆余的姻缘,要掐断我们将军府的靠山!”
嬷嬷一边扑着小扇,一边劝导:“将军府世代簪缨,不是软柿子,要是在宫里有人敢对他家嫡女下手,他们陈家的老将军拄着拐杖都要来皇宫要个说辞。”
听到此话云贵妃的稍稍安定了一下心,忽而又问:“霆余呢?”
“三皇子刚下课听说这件事,已经去找了。他与那小女孩能说来几句话,说不定知道她在哪呢。”
“啊!”陈嗣音的身子忽然被强行一拽,站定时眼前已经换了场景。
“陈袅袅!陈嗣音!”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男子焦急地呼喊着。
袅袅最爱荷花,玉湖里满池青莲最得她心,之前她来宫中,每次暗暗偷跑出来,都会在此处。
这点也是他暗暗观察许久才发觉的,他与她极少正面说话。
公子霆余站在亭子上,冲着湖面大喊:“陈袅袅你在哪儿?”
忽然水中泛起了波纹,陈袅袅从那水中凫出,她那娇嫩的玉颜似还未开绽的小荷,令人心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