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痒呢,不会要起荨麻疹了吧,最近抵抗力下降了?
边随安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好意思在谭清明面前抓挠身体,只能轻咳几声,拿手臂拐来拐去,一餐饭吃的像是在踢假球,做出了八百来个慢动作。
两人各怀心思,吃完了沉默的一餐饭。
饭后没多久,边随安就进了淋浴间洗澡,他站在水龙头下方,看着头顶的热水呼啸而来,将自己浇的通透。
不知是浴室的光线太亮,还是自己没休息好眼花了,他似乎能在身上看到深深浅浅的黑影,那黑影像个弹动的煤球,躲避着水流的侵袭。
边随安探出手去抓那煤球,可什么都抓不到。
关了灯又打开之后,那黑影消失不见,边随安揉揉眼睛,将浴巾系在腰间,推门走了出来。
在出来的一瞬间,边随安脑袋嗡的一声。
谭清明竟然站在门口,不知在那里等多久了。
为什么洗澡还要......在门口等着?
边随安的脸腾一下红了,他能感觉到热浪渐渐弥漫上来,将自己包裹进去,耳朵热辣滚烫,像在滚油里烧过。
他出来时心不在焉,那条短短的浴巾盖不住大腿,自己的身材又着实称不上健美,没什么展露在外吸引目光的道理。
“那、那什么,”边随安弹动舌头,舌系带环绕几圈,像是被缠起来了,“你也、你也要洗澡吗?你手臂还没好,要是不、不方便的话,我帮你洗......”
他话没说完,谭清明探出手臂,两根手指探来,在他胸前蜻蜓点水掠过:“出来怎么不穿衣服?刚刚开了窗户,客厅里还是冷的。”
边随安卡壳卡的厉害,下颚骨硬邦邦的:“忘......忘了。”
浴室水汽蒸腾,谭清明穿的整齐,衬得边随安像个戏文里的登徒子,好事不做专门做坏事那种。
“穿上吧,”谭清明道,“感冒了就麻烦了。”
看得出来,边随安努力在锻炼了,但不知是营养跟不上还是怎么,他还是没法练出块状肌肉,薄薄的皮肉黏在筋骨上,让人想盯着他每次多吃几大碗饭。
谭清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卧室,缓缓合上房门。
额头上的水珠沿着脖颈往下淌落,在锁骨上聚成水涡。
边随安站了好几分钟才感觉出冷,他打了几个喷嚏,来到自己卧室,埋进被褥中去。
在福利院的宿舍里床铺不大,只有一个单人铺位,谭清明这里却是个硕大的双人床,足够三个人滚来滚去。
边随安脸红心跳,火灼般的耳朵烧了太久,不知多久才凉下去。
谭清明虽然也曾关心过他,但都隔着一层纱,触不到也摸不清,此刻几句只言片语,都能令他心潮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边随安冷静下来,他触碰胸口,回味刚才的画面,总觉得谭老师好像从他胸前掏走了什么东西,那个蹦来蹦去的小煤球不见了,身上也不痒了。
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