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边随安压根吃不下去,硬是将馒头掰成小块,一小粒一小粒的噎进去,喉结滚动一会,逼自己咽下食物。
景洪看他那副模样,自己都龇牙咧嘴,跟着难受起来:“大哥,实在吃不下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我给你打两份粥上来喝吧。”
“不要,”边随安道,“胃里反酸,喝粥反酸的更厉害。”
景洪坐在他身边,揉弄乱成一团的脑袋:“我也是哎大哥,最近头疼的厉害,每天早上醒来和晚上睡前都会疼起来,晚上还总做噩梦。咱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休息几天,再接着查吧。”
“坐过来,”边随安放下馒头,招手叫景洪过来,“看看脑袋。”
景洪低下头去,这脑袋上还真是东一块西一块,被他自己揪的乱七八糟。
“头疼的话也不要乱揪头发,”边随安道,“秃了怎么办?告诉你哦,以后等年龄大了,想植发都困难。”
景洪乖乖低着脑袋,任由对方揉弄:“大哥,新院长那边还是那样,正常的上班下班,后来他和他老婆也没再吵架,小女孩在学校也没有再受欺负,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你那边呢,老院长那边有情况吗?”
边随安张口预言,犹豫了一下:“......”
景洪敏锐察觉到了:“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都一起查到现在了,不会要把我撇开吧?”
“不会,”边随安道,“为什么把你撇开?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怎么不说,”景洪道,“发现什么了?告诉我嘛。”
边随安确实在犹豫。
景洪只想找他的姐姐,可现在老院长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危险性也越来越大,单纯只为了这个目标的话,这条线对景洪而言就可以停止了,没必要继续下去,把自己拉进更深的漩涡。
已经查到现在这种程度,如果继续下去更危险的话,那将景洪拉入更危险的境地,对景洪来说公平吗?
可如果就此停止......
“大哥,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是好兄弟,”景洪拍拍胸膛,“电视上都说了,好兄弟之间两肋插刀,义薄云天,你不会忘记了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两肋插刀,”边随安苦笑,“是这样的。景洪,现在查到的这些东西,可能和你姐姐没有关系,你还要继续吗?”
景洪挠了挠头,罕见的卡壳了:“咳,大哥,我这边......也就这样吧。你那边呢,你想继续吗?感觉听你的意思,后面会很危险啊。”
边随安点头:“我会继续下去。都到现在了,没有停止的道理。”
“那不就行了,”景洪道,“不为别的,就为了大哥你,也得继续下去啊。既然后面会很危险,哪能让你一个人危险?我得陪你才行。”
身上被温度蛰的忽冷忽热,可心里却是暖的。
朋友、家人,世人认为这些唾手可得,可对边随安而言,这些词汇难得有现在这样具象化的体现。
“谢谢你,景洪”,边随安探出手来,揉揉景洪脑袋,“真心的......谢谢你。”
“大哥,你像哄小狗一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不用谢’,还是‘汪汪汪’了”,景洪道,“好了,不说这个,大哥你冷不冷?我把我被子给你盖。”
没等边随安拒绝,景洪已经爬到了他自己的铺上,将被子拖拽过来,给边随安盖上了:“大哥,感觉怎么样,这下有没有暖和点?”
厚重的被褥将自己包裹起来,似乎还真的温暖许多:“好多了,谢谢你。”
什么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边随安这次是切实体会到了。
可能前段时间状态好些,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病的爬不起来的状态了,而且不止是他,景洪也是头疼的厉害,时不时捂着脑袋,坐在那天旋地转,他们俩一个病病歪歪,一个时躺时坐,彼此看向对方的时候,都忍不住要乐起来。
“怎么这样,”边随安猛打喷嚏,“这回真成难兄难弟了啊。”
景洪揉着脑袋:“这说明什么,大哥,说明我们真得休息几天,等你烧退了能动了,我们去庙会吧,中秋节估计会很热闹的。”
“好,”边随安道,“我也很久没出去了,出去热闹热闹,开心开心也不错的。”
又过了几天,边随安总算退烧,温度不再起起落落,维持在一个可控范围里了。
这场大病把他折腾的瘦了不少,本身他就不算身强体壮的类型,瘦了之后脸颊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