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连滚带爬逃离小巷。
雨越来越大。
小巷外的烧烤声渐渐小了,路边小贩推着板车离开,街外传来啪啪的跑步声,是卖花的小女孩奔跑出去,冲进廊下躲雨。
边随安卧在地上,感受雨点落下,砸上鲜血淋漓的额头,洇透湿漉漉的眉峰。
他静静趴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套吸饱沉甸甸的雨水,他才撑着手臂挪坐起来,缓缓靠在墙上,轻轻呼出口气。
他不敢动作太大,不知肋骨裂了还是内脏坏了,挪动一下姿势,身体里头都是揉搓筋脉、皮开肉绽的痛楚。身上穿的少,外面风声大,冰雨透过骨缝蚕食血脉,他低垂脑袋,靠脖颈支撑摇摇欲坠的意识。
半梦半醒之中,脑海总闪过画面,一幕接着一幕,靠近了却看不清楚。
肩膀被人轻轻触碰,他恍惚抬眼,一个女孩蹲在他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热果汁,贴在他额头上。
“唔......余伊人,你怎么来了。”
“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余伊人放下书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摸出一柄小小的折叠伞,展开后撑在边随安头顶,帮他遮出一方天地,“回家之后发现作业落在学校,我就回去拿作业,妈妈催我吃饭催的急,我想着走近路穿过这条小巷。我还骑着自行车呢,刚进来轮胎就被扎破了,下车才发现满地都是碎渣,还有好多血......发现你的时候,小命吓飞了一半。”
说着她就靠近边随安,想拿点什么给他止血:“天,你的脸比学校墙纸都白,这都没法送你去医院,直接叫120吧......”
“不用,”边随安笑笑,“你带糖了吗?”
“糖,没有吧,”余伊人摸摸口袋,在书包里翻了又翻,还真翻出个水果糖,“唔,还真翻出来了,早上上学之前,老妈塞给我的,给你吧。”
“谢谢。”
边随安接过糖块,拿指甲按在地上剥开,不在意上面沾染的泥水,拿起来放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