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从小到大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直接涨红了脸,跺了跺脚,眼眶里头噙着泪水就直接跑出去了。
魏临风原本才对姜艳另眼相看了一些,却又听到她胡闹的话,瞬间就冷了脸,声音低沉。
“何灵也是夸赞了你一番,你不谢过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打趣她,不成体统!”
“哈?”姜妍哭笑不得。
她上下打量了魏临风,见他凝重着面色,一时间也分不出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总不能连话里头的阴阳怪气都听不出来。
不过她如今可没心思去管这些事情。
她现在这副身躯本来就笨重,又忙了这么久,身上全都被汗水浸湿了,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
因如此,姜妍并没有说话,而是迈开步子走在了前头。
魏临风又跟学堂里的先生交代了,也就板着脸跟在了姜妍的身后。
他快走了两步,和姜妍并肩,一张口却还是说教的话:“何灵是个弱女子,最是有善心的,便是你看不惯她,也不该像今日这般说她,下回你瞧见了她,该好好赔个不是才对。”
姜妍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她或许真的是横刀夺爱,可事情已经如此,暂时便没有转机了。
“夫君,你我都已经成婚了,可你心里却还是想着别的女人,难不成是想和她再续前缘?”她也委屈巴巴地来了一句。
魏临风还是头一回听人说这种露骨的话,直接就涨红了脸。
说出口的话却还是一派正直:“我和何灵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你日后还是不要胡说了。”
姜妍肿耸了耸肩,并没有继续理会,而是直接回家去了。
才进了门,刘婆子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不是回去拿嫁妆了,怎么空着手回来的?”
“我就说你们一家子是串通好了来算计我们县令老爷的钱财,怎么可能会掏出银子来!”
她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姜妍的婆母呢。
姜妍捶了捶自己酸疼的腰,舒展了一下筋骨:“今日有事情耽搁了,改日再去。”
“你去给我烧些热水,我想要洗个澡。”
她并不习惯叫人来伺候自己,只是,这副身躯不管干什么都十分笨拙,要是她自己去烧洗澡水,怕是天黑都不成。
刘婆子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马上就要晌午了,老爷还得回来吃饭呢,我得赶紧把饭做好才行。”
姜妍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是觉得饥肠辘辘,干脆就跟在她的后头进了厨房。
早上正煮着一锅白粥,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米香直接钻进了姜妍的鼻腔里头。
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现在看到正冒着热气的米粥是再也忍不住了,东张西望,眼睛里头全都是懵懂。
刘婆子却是看了个清楚,直接问道:“你在找碗筷?”
“对……”
姜妍才说了一句话,就又听到了刘婆子那趾高气扬的声音:“我家老爷的月银都是有定数的,从前家里只有两口人,这些银子刚刚好,夫人来了怕是就不够吃了。”
“啊?你们家这么穷呢?”姜妍瞠目结舌,“可我看你耳朵上戴的那个坠子是翡翠的吧,只怕是值不少银子,难不成我家夫君这么多年的月银都被你给吞了?”
她故意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虽然不知道古代的银钱,是怎么计算的,可魏临风到底是惠县的县令,哪怕揭不开锅也不可能连新媳妇儿的饭都没有。
要不是魏临风大手大脚地花钱,那很有可能就是被这个刘婆子给私吞了。
“你可别红齿白牙地污蔑人!”刘婆子有几分心虚,可转头却又趾高气扬起来,冷哼一声,“我这辈子是儿子儿媳孝顺我的。”
“要说我家老爷先前也是攒下了些银子的,眼下揭不开锅还不是因为你。”
“你要是真想吃饭,还是赶紧去把自己的嫁妆拿过来,别想着蹭别人家的饭吃。”
一连串儿的话下来反倒让姜妍更加纳闷。
自己应该同刘婆子没什么仇才对,可听她这话分明就是不认自己这个县令夫人。
姜妍是个直肠子,正想问个清楚,却没想到外头倒是传来了魏临风的脚步声。
她本来是没有在意的,却没想到面前的刘婆子却好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