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醒过来，倒觉得昨日的那些话没什么好生气的。

自己同魏临风之间的情意，本就比不过魏临风和何灵，他会信何灵的话也正常。

只是如此，她就须得赶紧挣到银子，找机会离开魏临风。

姜妍正思量着对策，外头突然就响起了敲门声：“姜艳，你醒了没有？”

“怎么了？”姜妍自是听出了魏临风的声音。

只是她才醒过来，声音还没清明，传到魏临风耳朵里头的时候仍旧带着几分沙哑。

魏临风眉头一皱。

难道自己昨晚真的不该多嘴？

姜妍将自己穿戴整齐，这才起身来开门，却看到门口的魏临风端着早饭：“魏大人今日怎么这么得闲，竟然还有空做早饭？”

她不过戏谑，却再次被魏临风误会。

“昨晚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魏临风将早饭放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我书房里许多杂书，我昨夜寻到了一本绣谱，上头也有些布料的东西，算是我赔罪了。”

姜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她还以为魏临风最是公正，却不可能偏私，如今看来也是能够调教的。

“衙门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魏临风察觉到姜妍的眼神，心里觉得有些发毛，索性立刻站起身来。

姜妍却开口叫住了：“等等……”

“我昨日和海棠说话，只怕这小丫头对他娘遇害的事情是知道些的，我今日想带她去见见赵朱，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魏临风倒是真的思量起来：“这件事情并不难，不过，衙门人手不够，你最好还是晚上再去。”

二人谈好了，魏临风也就没有多待。

姜妍将女尸指甲里头的碎布和书上的布料全都做了对比，根本就没有分辨出这到底是哪一种。

她实在是没有头绪，索性就准备去请外援。

姜妍将东西收拾好，又将自己先前没给邢珍珍的花样子拿上，正准备出门去，却看到了在自己屋门口鬼鬼祟祟的赵海棠。

“海棠，你在这做什么？”她悄悄绕到了赵海棠的身后，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赵海棠被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走路怎么没声音，要吓死人的。”

“你这孩子，倒像个大人似的。”姜妍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是自然。”赵海棠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一脸骄傲，“我阿娘说了，我如今是姐姐了，就不能同从前般任性妄为，须得将弟弟给照顾好才行。”

“弟弟！？你弟弟在哪？”

姜妍一脸震惊。

她怎么没听赵朱提起。

一个半大的孩子被扔在家里还好，可要是个奶娃娃，饿上一日，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赵海棠看到姜妍严肃的脸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摇了摇头。

“海棠，若是你弟弟还在家里头饿着，等你们回去，怕是只能见到弟弟的尸首了。”姜妍继续开口。

她瞧得出赵海棠是个倔强的脾气，一时半会并不会说清楚，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试图利诱：“若是你肯告诉我弟弟的下落，今日，我便带你去见你爹爹，可好？”

赵海棠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瞬间心动。

“弟弟不会饿肚子的。”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甚至还带着几分颤抖，“弟弟已经不在了。”

姜妍越听越觉得糊涂，可赵海棠却根本就说不清楚。

她没法子，只能等晚上将此事告诉魏临风再做打算。

她叹息一声，揉了揉赵海棠的头：“你今日可要乖乖听刘婆子的话，等晚上，我带你去见你爹爹。”

“你要去哪儿？”赵海棠紧紧抓着姜妍的衣袖，一下也不愿意松开。

“我不过是去布坊。”姜妍再次揉了揉她的头，“我家就在这里，不会跑的。”

赵海棠还是摇了摇头，手上的力道也丝毫没有放松。

姜妍到底是拗不过一个小孩子，便想着带着她一块出门。

二人才走到门口，姜妍便看到了一直在门口踱步，却迟迟不愿意进去的柳山。

她笑道：“舅舅，你怎么在门口站着，怎么不进去？”

“艳艳——”柳山一瘸一拐地上前来，看到姜妍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我身上不干净，进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