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往往都希望有个人可以倾听自己诉说,有个人可以陪伴。
不熟的人,反而可以相处得更自在。
孟九霄沉默了,说她愚蠢,可她却又比谁都看得明白,或许就是把人情世故看得太通透,才会活得辛苦。
0004 安府一战
站在客厅上,风凝烟孤身奋战,孤身一人,背后再无傲人的家世背景,谁又愿意为她做主?
她自嫁入安府,温良贤德、伺候公婆、持家有方,可谁又曾记得她的好?没有人。
身边伺候的丫鬟,除了知心,一个个都选择了背主,是她待丫鬟不够好?也不是,是权利诱人、是生命可贵,是她从来都不够心狠手辣。
安明侯与侯爷夫人坐在上位,经久养出来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只是他们的目光不是看向风凝烟,而是看向别处。
安祺皓与齐容华坐在左下首,安祺皓一脸沉重,齐容华一脸可怜,一个个都在演戏。
只道人情事故凉薄,是真的凉薄;人走茶凉,是真的茶凉。
爹娘还在时,公婆对她特别好,婆婆更是把她当成了女儿对待,爹不但身为御史大夫,还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学生遍布天下,对侯府助益颇大,后来爹娘接连病故,家道中落,失去爹娘庇佑的她逐步艰难。
风凝烟逐渐看透,公婆那时诚心待她,很大部分原因是看在爹的份上,如今爹不在了,他们也渐渐不将她放眼里了。
一刻钟前,风凝烟陪着女儿安依雪在院子散步,恰巧遇上丈夫陪着齐容华,明明可以不发生交集,可齐容华非要凑上来,还在丈夫逗着女儿玩耍时,自导自演的演完一出戏。
过后,齐容华身边的丫鬟居然说她听到齐容华怀孕后气不过,想把齐容华推到在地上。
每次都是同样的把戏,每次错的人都是她,她不争不抢,却还碍着了谁的路。
谋害皇室公主,还是在众人面前,她有那么愚蠢吗?
未曾开口辩解,就已定下她的罪。
侯爷夫人叹了口气,“凝烟,给公主个道歉,把你手中的库房钥匙交出来,今天这件事就算掀过去了。“
风凝烟定定看着侯爷夫人,语气不卑不亢,只是再也没有从前的敬意,“媳妇没做错,为何要道歉?”
她才从庄子回来不久,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彻底架空她在府中的权利了。
齐容华嫁入府里第二天,她手中的中馈权利就已经交出了一大半,现在外院、账房都不经过她手里管辖,再把库房交出去,她就真的成了有名无实的世子夫人,到时她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更不用说要保护身边的人。
齐容华扶着贴身丫鬟的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语气里都是不忍心,“父亲、母亲、夫君,没关系的,不怪姐姐,是妾身没站稳。”
风凝烟失笑,看都不想看一眼齐容华的脸庞,一次次造势,一次次以退为进,一步步取代自己,在候府站稳脚步。
现在府中的人谁不知道,无理取闹的人是她风凝烟,贤良大度的人是公主齐容华,她一次次陷害,公主一次次不计较。
不得不说,齐容华真的是聪明,短短时间内就把整个候府掌握手里,还能得到公婆与丈夫的欢心,如若不是公婆与丈夫的纵容,齐容华的计谋能那么容易得逞,他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0005 安府一战
知心站在风凝烟旁边护着她道,“小姐没有推公主,是公主自己假装摔倒的。“
只是知心的话刚落下,就有一个嬷嬷按着她扇了两巴掌,“住口,你这贱蹄子,竟敢诬赖公主。“
风凝烟推开那名嚣张的嬷嬷,反手扇回了几巴掌,“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出声。“
还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她还没死呢!她不争只是不屑争,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负。
风凝烟打完后,双膝跪在地上,“父亲、母亲,请明察,凝烟不曾有过一丝要害公主的想法。“
奴婢的命不值钱,她还有世子夫人的身份,可知心一旦做实诬赖公主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这是想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放过了。
风凝烟的视线移到丈夫身上,他哪怕说一句话也好,起码令她看起来不会那么可怜。
安祺皓看着眼前布满哀愁的女子,当年她的笑容那么明媚,如今……“凝烟,交出库房钥匙吧!你不适合掌管内院了。“
安祺皓语气带着歉意,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了,只好辜负。
痛吗?风凝烟麻木到感觉不到痛了,一次又一次抱着希望,可同样一次又一次绝望。
安祺皓是个满腹经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