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他也有过崩溃有过伤心。
宋安宁将聂真真的反应尽收眼底,“如此说来倒是这六君子倒是对墨二爷来说无比珍贵。”
墨静姝抢着回答,“那是自然,平日里都是由二哥哥亲自浇水施肥,从不假手于他人。”
二人说话间,不知什么时候,谢芝芝已经走到六君子前,突然冲着聂真真招手,“哎,真真,你快来瞧,这墨兰的花盆上好像有题字,看着像是墨二爷的字迹。”
聂真真还沉浸方才的情绪之中,一听是墨青的字迹,便匆匆走上前。
她突然很想去了解墨青,为了看清花盆上的题字,聂真真弯下腰凑了过去。
墨静姝和墨静琦也凑了上前,她们很少有机会能这样近地看六君子。
宋安宁和墨夫人则在一旁远远看着。
变故在一刹那发生,聂真真不知为何突然失声尖叫了一声,随即猛地站起,可动作太大,却将面前的那株墨兰带倒了。
“嘭”的一声,花盆摔得四零八落,花瓣散落一地,露出了鲜红的根。
“哎呀!”墨静姝叫出了声,“这是二哥哥最喜欢的一株!这可怎么办!”
谢芝芝也是满脸惋惜,看向聂真真一脸责备,“真真,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明知这是二爷最喜欢的花,还这么莽撞。”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聂真真的脸登时一片煞白,“方才我的脖颈上好像——“
没想到聂真真话未说完,就被谢芝芝劈口抢白,“这种时候就不要找借口了。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这六君子世间罕见,恐怕就算你想赔,都不知道上哪儿寻去。”
聂真真眼眶泛红,泪水已经在打转,谢芝芝说的不假,就算让她赔,她都不知道从和赔起。
要知道,她虽然大小是个官家小姐,可几乎身无分文,就连今日所穿的衣裳,都是宋安宁送来的。
墨静姝仗义执言,“真真姐,你别怕,一会若是二哥哥怪罪起来了,就说是我打碎的,反正方才我也确实是靠得近了些,若非我挤着你,你也不会离墨兰那么近。要杀要剐,我都不怕!”
墨静姝心里头嘀咕,这摔了墨兰事小,万一因此坏了墨青的婚事,她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毕竟她们这二哥哥当真是铁树万年才开了这一次花。
聂真真感激地看向墨静姝,目光坚定,“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跟旁人没有关系,墨二夫人,还请你告知墨二爷一声,无论如何,我都会赔偿。”
墨二夫人惋惜得摇摇头,“墨兰并不稀有,可这六君子乃是弟妹生前亲手所种,世上再无第二株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聂真真心头一片慌乱,眼泪已经快要夺眶而出,却还始终保持着应有的体面,“我——我实在是对不住。”
谢芝芝暗暗碾死手心里的蜘蛛,嘴角微勾。
打碎了墨青亡母的遗物,还妄想嫁入墨家?呵,摆在聂真真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