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娘暗暗点头,对呀,不然陆代卿和赵青言怎么会视周幕也为死敌呢!
连一国公主都忌惮的人,周幕也一定是有些能耐的!
她眉头越来越紧,细细想来,自己怎么就到了陆代卿劲敌的身边了,这若是让陆代卿知道了,她就会像何春楼的那些人一样,死无全尸!
见陆娇娘两只小手纠缠在一起,双瞳一会儿露出恐慌,一会儿又艾艾凄凄的,那番努力思索的样子一下子就出卖了她。
其实,就连周幕也也没发现,他暗暗打量陆娇娘的时候,嘴角儿是微扬的,好似看一只小绵羊在掩藏自己一般。
周幕也心下了然,又说道:“无妨,你说便是,若是有苦难,咱们家在汴京也是有依靠的,寻个人来还是寻得了的。”
陆娇娘皱着小眉头,不安地问道:“那若是那个人在狱中呢?”
“也是一样的。”周幕也淡笑着,而一旁的原柯则垂下眼眸,不再打量陆娇娘的一切。
周幕也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如沐春风的样子甚是好看。举手投足间,给陆娇娘一番感觉,便是事事在周幕也这里都是运筹帷幄的。
“罢了,等你想好了,再来问我吧。”周幕也说完,带着栾柯离开,称自己还有事情,就不和陆娇娘一起赏园子了。
等周幕也一走,春华气得跳脚:“哎呦,我的姨娘啊,大爷可是问你昨个睡得好吗?你怎么不趁机说自己睡得不好啊!这样大爷晚上不就来你屋里了吗?那两个姨娘,恨不得天天将咱们大爷拴在自己身上,你倒可好,还把大爷往外推。”
陆娇娘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梁贤君身上,对春华说的话没当回事,嘟囔句:“可我真的没睡好啊,周幕也要是来了,我更睡不好了。”
那委屈的样子,把隐在矮墙外的周幕也逗笑了。
他眼含笑意,小声对栾柯说:“看见没,赵青言和陆代卿换招数了,找了个看似单纯的丫头来对付我。”
他背着手,带着原柯从园子往书房走去,讥讽着陆代卿:“他们倒是聪明,料想我经商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这样单纯的说不准就能拿捏住我,所以这次换战术了,我倒看看这姑娘什么时候能撕下伪装,温顺的小绵羊皮下面究竟是什么!”
原柯在一旁叹了老长一口气了:“我的爷啊!你可危险了!”
周幕也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听闻原柯这话,眉毛一挑:“怎么了呢?”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那陆姨娘真真是万里都挑不出的好相貌,年纪又好,保不住陆代卿教她一些什么拿男人的手段,爷你可就危险了!”
“呵!”周幕也一笑如沐春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和她?还不知道谁能倒在谁的石榴裙下呢!”
原柯附和道:“量他们手段层出不穷,不还是没有敢明对着爷吗!只是这陆姨娘的身份,我等始终没有查到,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似乎真就是她说的那样,难道是陆代卿掩藏得太好了?”
他继续说道:“今天早上,陆姨娘和另外两位姨娘给老妇人请安,自己吐露出史书孤本通读,这可不是一般家世能养得起,另外早上爷让下人给她端去十几盘美饰朱钗,也没见她正眼瞧一瞧,若不是有意隐藏,那定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主儿。还有,她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在狱中的人,怕不是有什么人对她来说很重要,被谁拿捏了?”
周幕也道:“且慢慢看着吧。”
随后,他又问道:“陆代卿那边就没派什么人来?不应该没什么动静啊!”
“只是听说有一天晚上,他忽然将何春楼的客人全部赶走了,不知为何,但咱们府里今天早上就发现个鬼鬼祟祟的,是个婆子,不像是有什么伸手的,但我已经让人盯着她了。”
周幕也长出一口气:“当年陆道元被抄家时,我犹记得那天是杳杳落崖之后,看着陆代卿举家回老家,那时候谁能想到九年之后,他便是我最大的劲敌呢!”
栾柯低声说道:“许是汴京的富贵权势,和陆道元的事情一对比,他便迷失了自己,贪恋起了周家的富贵,想据为己有,这才一直针对咱们呢!”
“谁知道呢!”周幕也淡淡地说道。
二人进了书房又说了一通,那边陆娇娘也不让人用步撵送了,只想带着春华走回颂梨园,半路春华被人喊走,说是去拿颂梨园的月钱。
陆娇娘正想着自己一个人走回去的时候,假山的拐角处撞出来一个婆子,压低了声音对着陆娇娘说道:“姑娘安,贵人派奴婢给姑娘捎句话。”
陆娇娘本就被突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