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声响起,宫远徵看清来人样貌后,才将刀递还给金复。
宫远徵眉头皱着,模样可怜极了:“哥,她现在还未醒,我不能走”,这是宫远徵第一次无视长老院的决议。
宫尚角:“远徵,不可胡闹,她这里我会守着,这是长老们的决定,难道你是要连长老们的话都不听了么?”
“可是哥”宫远徵见了宫尚角才有些孩子模样,可怜兮兮的扭头看了眼屋内,哥哥之命不可违。
他点头应下:“好,哥若是她醒了,记得告诉我”
宫尚角:“嗯”
宫远徵随着金繁离开徵宫去了地牢,离开前眼神中的不舍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走后,宫尚角便进入屋内,屋内摆放着三个火炉,他脱掉斗篷,看着躺在床上的雪听晚蹙眉,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可他深知这心疼之色不应出现在他眸中,因为…远徵喜欢她。
还未等他继续深想,床上的雪听晚眼皮微动,喃喃低语:“好…好疼”
宫尚角快步上前,俯身将耳朵凑到她唇前,想要听的更真切些。
“疼…”
她眉头皱的厉害,很快额头上便满是汗珠。
宫尚角轻声唤着她名字,一遍又一遍:“听晚?听晚?”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叫她名字。
塌上的雪听晚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嘴唇抖的厉害,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尽力气拽住宫尚角的衣袖:“角公子,我害怕……”
她声音喑哑,叫人听着心生怜意。
宫尚角也难得语气格外温柔:“不用怕了”,他耐心的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贾管事已死,再也无人能伤你了”
雪听晚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脖颈处的伤口撕扯般的疼,她拽着他衣袖的手又紧了几分。
宫尚角似是看出了她的疼,拿起放在一旁的饴糖,剥开糖纸,将饴糖递到她唇边,像小时候哄着朗弟弟那般:“来,吃个糖,便不疼了”
他指尖轻掠过她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羞红了脸,他强忍着等她将饴糖含在嘴里,才收回手。
“徵公子呢?”她轻声问。
许是受伤的缘故,她的嗓音比平日更温柔了些。
宫尚角如实答:“子羽弟弟将他押去了地牢”
雪听晚:“为何?贾管事他伤了我,那他也有可能是故意栽赃的徵公子”
宫尚角:“是长老院的决定,不过…事不是远徵做的,他在牢里也不会吃苦”
雪听晚皱眉,眸中的眼泪不听话般的夺眶而出:“可牢里湿气重,又如此不见天日……”
那宫子羽果真是个糊涂执刃,相信外人,都不相信自家兄弟,虽说…宫远徵从没认过他。
“你刚醒,要好好休息,远徵定会没事的”宫尚角心中不悦,却未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耐着性子哄她。
她乖乖点头,木门被轻轻推开,是从后山而来的雪重子。
见到雪重子,她脸上这才露出点笑来,说话语气也轻快不少:“雪重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不能来前山”
雪重子模样比她还要稚嫩,所以雪听晚向来都是直接称呼他名字。
“你醒了?比我想的要快些”
雪重子似是对她醒了之事全然了解,将木盒放到一旁,朝着床边走去。
宫尚角见他过来,便起了身。
“那我先去将你醒了的消息告知远徵弟弟”
雪听晚笑着对着宫尚角点头,本能的扯过雪重子的手,紧紧握着。
她这时才安心下来。
待宫尚角离开,雪重子才开口:“感觉怎么样?我去找月公子要了些止疼的药材,等一会儿再混着雪莲喝下”
“没那么疼了,你别担心我”雪听晚勉强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小时候,她稍微受点皮外伤,雪重子都担心谨慎的不行,像是伤在他身上一样。
偏偏他还是一副孩童模样,那副为她操劳的模样,活脱脱的像个“小大人”
雪重子眉头一直皱着,低眸看着她:“怎么会不担心?他还一直吵着闹着要来看你,被我拦下了”
雪听晚笑:“他啊,才不是真的要来看我,说不定是想来看看前山到底好不好玩”
雪重子和雪公子性子倒是一点都不同,雪重子循规蹈矩,注重礼仪规矩,雪公子性子儒雅,开朗爱笑,雪公子和雪听晚都是雪重子带大的,两个人却没一个性子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