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听着自己大伯所说的这些话,心里只觉得闷闷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凡当初沈大财想得通,没打算和她渐行渐远,她也不会就此和他一点来往都没了。
十八年相处,父女之情,当真一点都没有吗?
不可能的。
只是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早已磨灭了那些感情,只剩下了一地鸡毛。
“行了你,说这些干啥?!”
赵丽娟推了把自己男人。
“安安,你别放在心上,这些事儿和你没关系,他也不是因为你才想不开的,是刘彩兰和沈耀祖那俩不成器的,一天到晚的不干正事儿,一个只知道听娘家的话,挣的钱全给了娘家人,一个只知道啃老!
你那个爸没死之前,那家里边就只有他自个在给家里挣钱,你自己也知道,就他那腿脚,都没好利索,一瘸一拐的,一天到晚在工地里边给人家扛东西,折腾得是一点都不像个人啊!
我和你大伯看不下去,钱也给了,话也说了,但是没用啊,钱一拿过去,就被沈耀祖和刘彩兰分了,一个拿出去吃喝玩乐,另一个拿出去掏给娘家,至于你那个爸的死活,压根没人管。
后来还是你大伯带着你那个爸在咱们村里边种药材,挣了钱就留一半给你爸揣着,这才算是能吃上几口肉补补身子。
其实你那个爸到后边吧,那人还是过得去的,也不像之前那么那啥,还攒了钱给你奶买东西呢,谁知道被刘彩兰知道了,过来大吵了一架,把你奶给气到去了卫生院抢救,又硬拉着你那个爸回了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