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乌鸦口吐人言,眼中带着某种诡异的光芒。
“想救你那些幸存的城民吗?”
安驰拉美什浑身焦黑,脸色惨白的跪地在上。
双臂已经被冰渊魔物撕碎,看上去无比凄惨。
“还有机会吗?”
洞窟外是密密麻麻的冰棘兽,锋利的爪子疯狂抓挠着厚重的木制洞门。
“臣服于我们的主宰 安德罗玛琉斯。”
眼前的世界变得异常苍白,安驰拉美什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气息开始变弱。
显然把面前口吐人言的乌鸦当成幻觉,垂死之际出现的离谱幻觉。
是啊,乌鸦怎么会说人话呢?
“我愿臣服于你主。”
话音未落,一股深红色的雾气从紫黑色乌鸦身上爆发,彻底笼罩了它的躯体。
几乎填满整个避难洞窟的巨大蛇头冲出深红浓雾,一口把安驰拉美什吞了进去。
雪狮城的南侧,距离此地洞窟的三百里外,唐藏正挥舞着长棍,与刘姥姥并肩作战。
“刘姥姥,小心些!你的左后方有一群冰棘兽。”
这些从永恒冻土跑出来的怪物,似乎对于人类的血肉有着近乎执着的渴求。
不断地啃食着人之血肉,身体已经不再雪白晶莹,反倒多出几分淡淡的血红色泽。
半路上捡到的双板斧,此刻落到了刘姥姥手里。
整个人就像一个旋风,一斧头下去,冰棘兽的身体立马被劈成两半。
“痛快!”
看着十分“爷们”的刘姥姥,唐藏看着手里的小细棍,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怎么感觉我手里这棍子跟牙签一样弱鸡?”
“愣着做什么?杀虫子呀!”
刘姥姥丢出一柄板斧,劈开了唐藏身后偷袭的一只冰棘兽。
在脱离了佛门的信仰之力,唐藏发现自己的行为越发的世俗化。
换做是以前,他根本不会觉得被一个女人抢去风头会怎么样,可是现在他的心态正在一点点变化。
手中的棍子像大风车一样转起了起来,横扫弹飞几只堵路的冰棘兽。
“快离开这里,不要恋战。远处明显有更多的家伙包过来了。”
“正好,让东躲西藏的老娘泄泄火,杀它们个片甲不留。”
唐藏知道言语对于刘姥姥来说十分苍白无力,只是拿出了镜子,对着她照了一下。
“你现在看着年轻,其实都是那种功法的修炼加持。战斗的越久,对那种未知力量的消耗越大,你的容貌就会更快的变回去。”
“你看你看,是不是多了几分皱纹。白头发都生出了几根,眼角的鱼尾纹都藏不住。”
“停停停,我们赶紧跑!”
刘姥姥的行动力不是盖的,单手提着唐藏的肩膀。
这一刻,唐藏觉得自己就是个布娃娃,被对方随意拿提着,双腿在地上拖着。
鞋都不知道在什么丢了一只,要不是唐藏紧绷身体,恐怕等刘姥姥停下,自己被磨的只剩下两条大胯了。
“呼!呼!呼!唐藏,你怎么了?怎么身体紧绷的跟个僵尸一样?”
“下次别这么拖着我走了,听到了吗?你看看我的鞋呢?”
“对呀,你鞋呢?难道你这一整天都只穿了一只鞋?”
“一只鞋?”
要不是打不过这货,唐藏很想拿棍子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你差点杀了我,我不这么紧绷着身体,让双脚离地,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一个尸体了。”
刘姥姥满脸抱歉,伸手挠了挠头。
“我又不知道,以前我就是个农妇,也没人教我这些。要不你教我念书吧,我学的东西多了,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望着对方真挚的眼神,唐藏差点就下意识答应了。
“等咱们安定下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吗?喜欢住在什么地方?”
唐藏拍着胸口,还有些心有余悸。
被人提着跑了十几里,整个过程还要神经紧绷,以防被默默在地上拖死。
“我?我住了一辈子的茅草屋,能住上几进几出的大砖房,我就满足了。”
刘姥姥似乎又回忆着过去的生活,不知又在想什么。
半小时后,两人停在一片视野宽阔的林中空地,正好可以用来搭建帐篷,作为今天休息的临时野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