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吕雉诧异问道:“你在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我,我有点事情要找泰山大人,他现在在家吗?”刘季踮起脚尖,试图越过吕雉的头顶,朝屋里面望过去。
“……什么泰山大人的……我们……我们明明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吕雉羞涩地将眼睛瞥向一边。
听到她的话后,刘季将自己的脸挪到吕雉的面前,笑嘻嘻道:“反正早晚的事嘛,等过几天,我就喊我几个姐妹弟兄,到你家上娉礼,给你抬花轿子怎么样?”
吕雉瓜子脸蛋红红的,一双漂亮的眼睛轻轻地瞪了她一眼:“……不知羞,厚脸皮……”
骂了几句,她又有些觉得自己好像骂的有些过分,就让开了身体,说道:“好了……现在说说吧,你这么晚,到我家里来找我爹,是想要做什么?”
刘季对面前的这个“准未婚妻”越发欣赏了起来,也不多言,直接了当地举起右手,神色一肃说道:“我怀疑我被人给下咒了,你看,我这手背上的纹路,像不像是鬼画符一样?”
吕雉闻言靠近了刘季的手,仔细瞧了个好几遍,她皱着眉毛说道:“是有些像……但是你到我家来做什么?我爹只会给人看相,算八字。而你这个咒……”
她顿了顿,然后就皱眉说道:“你还不如到山头的另一边去找那能给人画符纸,烧符水的马婆婆看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被人下了咒——”
话音未落,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她的身后走出。
“这么晚了……刘季,你就算是想念我家雉儿,明天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带回家里看,没必要在此地私会吧……”
吕公苍老的声音传来,两个年轻人当即就稍微隔开了一些距离,毕竟女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两人还是懂得。
听到吕公的调侃之语后,两个女孩的脸上也都有些红晕,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尤其是吕雉,听见自己的爹爹这边朝她们二人开玩笑,当即就羞赧地瞪了刘季一眼,随后就脚步匆匆地跑回了房间里。
吕公笑呵呵地抚着自己那花白的胡须。
刘季脸皮厚,红了一下脸后,又立马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她微微屈腰:“……泰山大人。”
吕公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指了指眼前的刘季:“你这妮子……说说吧,如此三更半夜的,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是专程来寻我家雉儿的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刘季恭敬道:“不瞒泰山大人,小妮子在此时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访。”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将手背伸到吕公面前,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在这十里八乡里,我认识的与这奇门异术相关的人也只有泰山大人您了,请您帮我辨认一下,看看我这手上的符纹究竟是不是别人给我下的降头咒术。”
“唔……让我看一下。”
吕公闻言抓起她的手臂,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地瞧了片刻。
片刻后,他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敢置信一般,当即就招呼着刘季说道:“你且随我进来,我去翻翻我那些书本,看看是不是我想到的那样……”
刘季不疑有他,抬脚就跟在吕公的身后,最后看着对方进了他的卧室厢房里,默默地站在门外面。
虽然她是女子身,但随意闯进别人家屋里却也是极为无礼的行为,在当朝当代,随意闯入他人屋内,是要受那偷窃之罪的,身为此地亭长,刘季自然不会知法犯法,尤其是在自家泰山泰水家里,更是要遵守礼仪,免得图惹人厌弃。
吕公也没有管她,自顾自的从自家床铺底下拉出自己藏匿在此的书籍。
床榻上的吕媪被他的动作所吵醒,好奇地看着自家丈夫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大半夜的,怎地突然想着翻看这些书籍?”
吕公皱眉说道:“你这妇人,该睡就睡,管那么多做甚么?”
“哦……那奴家就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免得伤了身体,不值当。”吕媪有些委屈巴巴地道。
说实话,这吕公夫人的年岁其实并不算大,约莫三十来岁。
长发乌黑,面容无皱痕,尤其是一张有些娇憨的脸,在透过窗户的月光照耀之下,更是显得貌美动人。
只可惜吕公自身年岁已大,七十有八,放在当朝也可算是长寿人物了,也不知他是如何与吕媪生下那一对同样貌美的胞胎女儿的。
反正他现在对于吕媪的美貌根本无动于衷,只是觉得厌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