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官员都在,又把心给放下了,十分殷勤地随行在侧。
一直下着雨,绵绵连院子都出不了,整个团都不大高兴,想家想得胃口都不好,李承乾想着若上了塔,就更是哪儿也去不了了,就让尉迟敬德带着她出去玩了一会儿。
尉迟敬德把她托在手上,然后用蓑衣遮住,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大雨里挺悠闲地走着,柴晏然和长孙冲在后紧紧随行。
小孩儿的快乐很简单,看着百姓没能带走的小鸭子在水里拨拉拨拉挺乐,看小土狗一身泥站在土坡上抖毛也挺乐。
走出一段儿,不远处传来了喧哗声,绵绵眼儿锃一下就亮了,整个团往那边一挣,双手扒开蓑衣瞅着。
尉迟敬德也不怕,大步往那边走。
就见一处破败庙宇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僧人,正合什敛目,笔直站在门楼下,遥看上去长眉修目,面容俊秀。
三四个背着行李的百姓,正劝着他:“先上山避一避,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僧人只道:“多谢诸位好意,但我不欲离开。”
几人劝了好半天,僧人只是不肯,那几人也不敢多待,就叹着气走了。
连尉迟敬德都好奇起来,远远问他:“你为什么不走啊?”
僧人抬眼看了过来。
绵绵呀了一声,
【哇!这个和尚长得跟禇遂良有一点点像!也是又风又雅的美男子!】
僧人虽然一身僧衣,却眼尾上挑,双眉漆黑入鬓,薄唇微弯,俊秀中还带着三分风雅妩媚,只淡笑合什,却不不回答。
但尉迟敬德又不是多有风度的人,立刻追问:“说啊!你是不是没饭吃,怕上了山丢人?”
僧人不得已,只能答道:“贫僧的书有些多,不舍得抛书而去。”
尉迟敬德笑道:“那万一发大水,你要陪着你的书一块死吗?”
僧人再一次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忽展颜一笑:“听闻诸位是今日才从京城赶赴此处,贫僧不觉得诸位是特意来此送死的……世事本就无万全,就算是赌,诸位既赌得起,吾又有何赌不起?”
这僧人一直沉静温吞,直到这句,才展露出了几分少年意气。
尉迟敬德也不在意,啧了一声,笑道:“挺聪明的啊,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