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的大眼写满了困惑，跟他道：“阿兄。”

李承乾嗯了一声，绵绵道：“以前，绵绵行摸制制都认系，叽里咕噜也记住……”

她小手手指着那些字：“它们，寄几往绵绵脑只跑！为行摸现债，好多不认系呢？绵绵脑只系不系坏惹？”

李承乾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也呆怔了一会儿，连忙道：“绵绵脑袋没有坏。是因为……有得必有失啊，绵绵以前是小神仙，现在是绵绵了，是阿耶的乖宝，阿兄的妹妹，跟二凤陛下在一个世界里，有了这么多的好处，也就有了一点点坏处，字字就不能往绵绵脑子跑了，需要绵绵自己去学了。”

绵绵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哦！几道啦！”

她歪头想了想，眼儿亮亮：“绵绵现债有二凤，还有惹阿耶！阿娘！阿兄！二兄……”她不厌其烦地把所有人一一点到，拍拍脑袋，又拍拍心心：“绵绵要把制制拿出来，空出记方，好装你们！系不系呀？”

李承乾笑道：“对，绵绵真聪明！”

绵绵自信点头：“对哒！绵绵，冲明！”

兄妹俩亲密拥抱。

然后绵绵的心声响了起来：

【绵绵要装的人实在太多啦！要装二凤，装自己家的人，装贞观天团，将来，绵绵说不定有一百个老婆，一百个老公……哪还有地方装字字呀！】

李承乾：“……”

他默默撤开身子看她，绵绵也猫猫歪头，萌萌哒看着他，小眼神儿特无辜。

【小阿兄介么美貌，要装好几个地方呢！看字字想阿兄，装进脑只！吃饭饭想阿兄，装进肚肚！超爱阿兄，装进心心！阿兄一个人就要占好几个地方呀！】

李承乾刚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下一刻：

【每个人都是这样呀！连有点讨厌的魏征也要占地方哒！所以肯定没地方装字字了，绵绵以后，只能当一个文盲二凤粉啦！】

李承乾：“……”

心声说的！没法教育！有点怀疑小团子是故意的！

李承乾一肚子话，只能全都写到了信上。

这边跟长安城的信一直来往密切，哪怕在塔上，李世民至多两三天就会写信过来。

只是李承乾不敢给绵绵看，因为绵绵本来就时不时想家，还得找事情让她分心，若念念阿耶的信……他怕哭起来很难哄，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再闹病了。

他自己当然是每信必回的，自从出行以来，他已经无师自通了李泰的技能，时不时茶言茶语一番，说一说绵绵有多爱他，多黏他……不然，写得太正经，阿耶一定担心得很，而这样写，耶娘只会哭笑不得。

李承乾一封信交出去，那边的信也刚好到了。

李世民在信里仍旧诉说了一番思念，一边又说，他度量着绵绵的喜好，制了一个战棋出来，已经让匠人去做了，等绵绵回来好玩。

而且还在信上，附了他画的草图。

差不多就是像围棋那样，有格子，然后会有山、树、人、旗、城池等等的小木块做为棋子，到时候摆起来，大约就像沙盘演兵一样，会比较有意思。

李承乾觉得还挺好玩的，拿给柴晏然两人看了看。

柴晏然大感兴趣，仔细研究了一番：“不能是站着的兵卒将领，要有马儿，绵绵脑子里的二凤陛下，肯定是骑马的！”

李承乾指了指：“有单独的马棋。”

“不是，”柴晏然道：“要有单独的二凤陛下棋啊！绵绵是爱屋才及乌的，你不能不做‘屋’啊！”

李承乾不由点头：“对啊！你说得对。”

他就拿了纸来记下，长孙冲笑道：“既然要做二凤陛下棋，尉迟敬德棋、程咬金棋什么的，也可以单独做一个出来。”

李承乾嗯了一声，道：“我觉得应该在棋盘上设一个凹槽，类似榫卯，像山、树、城池什么的棋，都应该能插进去，是不能活动的，只有人能动。”

“对对，”柴晏然道：“你还要考虑到，玩得时候怎么玩。比如对战，怎么对战啊！可以在马下，安小小的轮子，猛然推出去，对面也推出来，然后二凤棋做大一点，把对面的兵卒棋给冲倒，闯过对方防线，进入对方战营……这才玩得起来，要不然难道还拿着棋撞来撞去？”

李承乾不由挑了个大拇指：“有想法。”

柴晏然得意：“那当然，我跟绵绵最好了，我最懂绵绵了！”

三人商量了半天，李承乾也等不及明天，全都写好了，就叫人送了出去。

回来又说了一会儿话，绵绵午觉才醒了，但还是没精神，喝完一罐蜜水，就趴在窗子边，小手交叠，小脸也枕上去，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