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多的挤出时间,片刻不离地细心照顾,好让她的身体快点恢复。
那是一段令我压力山大的特殊日子!起早贪黑地辛苦劳累倒没什么,最不靠谱的就是留在荆漳回不去的那些夜晚,不知该睡哪儿?
我与雪儿虽有过登记,可也没必要唱得人尽皆知!尤其是那个讨厌的保卫科,一清查起人口来还煞有介事!
“保卫科的啦,安全检查呀……有没有外来人口?”
听见相邻宿舍那边传来了敲门声,刚刚熄灯躺下的我和雪儿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巧?天天都没听说查房,偏偏今晚……顾不得紧张和抱怨,我俩赶紧爬起来想对策!
“查就查呗!怕什么呀?又不是没办手续?就这样。”我主张把事情说清楚,因为这并不违法!况且这种情况以后肯定还会有,说白了兴许还方便些。
“还没典礼呢!又刚来,影响不好吧……”雪儿似有所顾忌地连连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
“……”
“要不……”我环顾四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若是事先没关灯的话还能找个谈恋爱的借口搪塞搪塞,虽然晚了点儿!可现在……我只好灵机一动、朝床下指了指:“我就说——我住这儿。”
“你是说让我……”
“没时间啦,快点!我用被子给你遮一下……”
雪儿极不情愿又不得不顺从地爬进低矮的床铺下躲藏起来,我立马拉过一大块被角十分夸张地搭在床沿,刚好挡住下垂的灯光和进门的视线……
“开门开门!”还没等静下心来,门外就响起了急促地敲门声。
“哪个呀——”我故意拖长嗓音,若无其事地问。
“保卫科的!”
“有么事啊?”
“开门唦——看一看。”
“来啦!”我拉亮电灯迅速扫了一眼床铺,然后打开房门尽量用身体遮挡:“么事?”
“清查人口。”领头的杨科长我见过,是个稍显富态的男人,个子不高却中气十足,说起话来嗓门洪亮且有点儿装腔作势,从年龄上看好像还比我大一轮。他当然知道这是雪儿的宿舍,或许也晓得我跟雪儿的关系,可还是边说边走进屋内四下打量:“就你一个人?”
“嗯。刚睡!”我故作自然地揉揉眼框,而悬着的心却紧紧追随着他的目光。
一眼望穿的屋子条件十分简陋:进门临窗放置着一套我从漳河带过来的液化气灶具;最大的家具则是搁在墙边的那张公家的单人床;床头一侧的窗帘下摆放着一张窄窄的小条桌;床尾还有一只跟随雪儿多年的双层木箱,正好挡住床底。除了看得见的几件零散生活用品,房间里几乎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这便是我和雪儿在此初始爱巢的全部家当!
杨科长先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左右张望,很快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凌乱不堪的床上,使劲盯着那床快要耷拉到地上的被子久久没有说话……他有些疑惑地望望我、又看看床,微微动了动那张肥厚的嘴唇,却并没有继续往下问,也没有任何鲁莽的行为!
我不知道他是怕没把握、捅出乱子来不好收拾,还是怕当真弄出点什么状况会令人尴尬?毕竟……总之他似乎还不死心……紧接着又瞄了好几眼才带着人悻悻离开。
“好险啦!”心虚不已的我连连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赶忙跟过去关门灭灯!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才小心翼翼把趴在床底下的雪儿迎接出来。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遭此委屈的雪儿不满地发着怨言。
“小点儿声!我都说了不要紧的,是你自己怕……”
“把梳子拿来……”雪儿嘀咕道。
“噢——”我拿过桌上的梳子递给雪儿,又转身取来毛巾替她擦拭着脸上的灰尘,看她并不打算计较的样子,也就没吭声。
算啦——都过去了,只当是虚惊一场罢!
我把雪儿重新安顿好上床休息,自己却再怎么都不能入睡……
家,是爱的港湾、心的归宿!真正的爱就是要给她一个家,一个温暖温馨、无忧无虑、安稳踏实的家。像这样结了婚还成天东跑西颠地没着落、提心吊胆过日子,明显与我们憧憬的美好生活相去甚远、迥然不同!无论如何我都得想个法子,赶紧跟雪儿调在一块。
日子在来来往往中流逝,调动也在忙忙碌碌中搁浅。
局领导虽同意我走,我却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要人单位,无奈中只得边工作、边寻觅、边兼顾家庭生活…